随着玄印凝成，周围的天地灵气快速聚集，化成了一个旋转的灵气旋涡。旋涡底部的灵气已经是细线粗细，钻入朱小山的丹田，又自动在体内做着大周天的运行。
吴青枫死死盯着朱小山的丹田，控制灵气以最佳的力道运行着，既要产生实际效果又不能伤了徒弟的根基，待灵气运行了十个大周天后才停了手。
“感觉怎么样，小山？”在一旁等着的云清茹第一时间问道。
过了一会儿，朱小山才又欣喜又沮丧地道：“师娘，丹田内好像还剩下了一缕灵气，之前自己修炼的时候一缕都剩不下。”
吴青枫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起来有些颓废：“我以聚灵引气之法也只能留存这么一丁点灵气，以后你就算辅以聚灵阵和灵石修行，修炼速度也比不过资质普通的弟子。不过我缥缈峰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修炼之地，低级的聚灵阵和灵石效果并不明显。”
朱小山突然想起来答应莫叔时说的长大了要保护朱姨的话语，如今只是修行之路的第一步就走得毫无希望，难道就要这么放弃了吗，少年的心中并没有答案……
……
谢别了师父师娘，朱小山无助地回到了山腰处的住所。这一日，他甚至没有打坐修炼，也没有去膳堂吃饭。白天呆呆地坐在山间小道的石栏杆上，前面就是深谷悬崖，直到满天繁星的时候，回房倒在床上，睡觉。
朱小山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在朦胧中感觉到外面来了很多人，接着又被一声“咚咚”声给彻底惊醒了。
起床，穿衣，开门，朱小山看到了一抹灵动的红色倩影。
从今以后，即使沧海桑田，岁月变迁，少年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抹红色倩影。
朱小山在屋外看见了大师兄严毕行，二师姐吴灵儿，三师兄杜大信，四师兄顾言书，还有那向他跑来的五师姐苏璇儿。
苏璇儿的身子打着转儿，把裙摆都转得飞舞了起来，指着周围一圈淡淡的光幕：“师弟，怎么样，做师姐的够意思吧。”
朱小山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各位师兄姐都来了，也不知道苏璇儿说的够意思是什么。
这时候四师兄顾言书目光湛湛，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小山，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这位热心的苏璇儿师姐，一大早就把我们叫来，给你布置了这个聚灵阵……”
朱小山总觉得四师兄的话有什么言外之意，但这种情绪很快就被感动给占据了，于是行着礼道：“谢谢各位师兄师姐了！”
这时候二师姐吴灵儿也开了口：“小师弟，我们当师兄师姐的也帮不了更多了，以后应当勤勉修行才是，顺便给你提一下，聚灵阵阵基的灵石都是你师娘给的，你可不要辜负她的一片苦心啊！”
朱小山眼睛里已经有泪光闪烁了，想起了自己昨日的颓废，想起了在渔村等自己回去看望的朱姨和莫叔，于是重重地点头：“师姐，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的……”
苏璇儿故意做出惊讶状：“师弟，你哭了。”
“没有，我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
五年后。
结束了一晚上的打坐，朱小山走出了屋子。
屋外的阳光已经开始刺眼了，从树林的缝隙中透下来，留下地面斑驳的花影。
十七岁的朱小山已经脱去了当初的稚气，眼神更加温和，面容更加坚毅，身着一套从内务堂领来的青色衣服，一头长发披散开来。
是呀，五年了！这五年来，自己可是勤勤恳恳，不敢有丝毫懈怠，才终于在两年前踏入了练气二层，而在五年后的今天，还只是练气二层。
沿着上山的石阶小路走着，朱小山回想起上山五年来发生的种种，不由得感慨万千。修行上，自己每天都会默背上一遍逍遥游总纲。练气二层后，能够御剑的他去逍遥峰藏经阁阅读了许多典籍，知晓了许多修仙常识和奇闻异事，也学会了他现在唯一会的法术，土遁术。
师父起初还关心着自己的修炼进度，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来指点一些修行的问题，后来这种关心也渐渐淡了，看到炼气二层的徒弟时只会摇头叹息……不止如此，现在缥缈峰上都传遍了，朱小山修行五年只有区区炼气二层的修为，实在不配当亲传弟子。
打坐，纳气，修行……这一切都像是没有尽头的等待，等待的尽头会是什么，朱小山不知道。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
创造逍遥游心法的逍遥子祖师是天地间一等一的大能，而自己呢，何时能实现真正的逍遥？
去膳堂吃饭的路上，朱小山忍受着其他师兄弟异样的目光。这些年他将所有能利用的时间都用来修炼了，已经很久没有用上自己的烧烤调料了。
“师姐！”
朱小山遇上了来吃灵鱼的苏璇儿，打起了招呼。五年过去了，她爱吃灵鱼的习惯依旧在。
这五年，苏璇儿的变化比朱小山更大。以前爱打打闹闹的性格变得清冷起来，爱穿的红色也变了白色和墨绿色，尤其是修为，已经是练气十层的高手了，修身的长袍更是掩盖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朱小山跟着苏璇儿坐在了一张桌子上，隔着半尺距离，他们都成年了，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随便拉手了……
“小山，你的修为还停留在炼气二层吗？”苏璇儿边吃灵鱼边皱眉问。
朱小山不自觉低了低头，回道：“是呀，一点突破的迹象都没有。我准备去藏经阁找炼丹的书，学一点炼丹的技艺。”
“学炼丹也好，至少也是一种赚取灵石的手段。”苏璇儿没有劝阻他，毕竟炼丹也是一种分散心绪的手段，不至于让朱小山因修炼进度慢而太难过。
“师姐，你慢慢吃，我要去藏经阁了。”
“等等！”
苏璇儿却叫住了他，拿给了他一袋灵石：“门内发放的灵石根本不够聚灵阵日常所需的，何况你学习炼丹更是需要灵石。”
朱小山不要，却没想到师姐像从前那样直接塞给了他，然后就快速走开了。他数了数，一共五百二十灵石，不是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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