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聪明，又怎会活不长久？”言熙冷漠道：“这世间，能活得长久的，都是真正的聪明人。”
六皇子不知因何发笑，却又因吸了冷气而咳嗽起来。
墨一并未在六皇子的住处找到任何不妥，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
“少主。”墨一摇了摇头，脸色越发黑沉了。
言熙也不失望，这本就是预料之中的，太子这么重要，多疑如四皇子，如何会将他放到六皇子手上？
“天气寒冷，六皇子身体虚弱，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免得病了，大过年的不吉利。”
言熙不软不硬的说了一句，便带着墨一离开了。
六皇子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看起来十分寂寥。
“少主？”
“去四皇子府。”言熙沉声道，脚下步伐更快了一些。
“太子在四皇子府邸？”
“八九不离十了，我去找六皇子，原本也不过是确定罢了，这事，他应当是知道的，却没沾手，看来他也知道四皇子难成大事。”
所以说，真正的聪明人才是六皇子，而四皇子，事到如今却还没看清楚最危险的人是哪个，成天蹦跶。
对此，言熙也只想到一个词儿，秋后的蚂蚱，实在是蹦跶不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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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乾帝虽是回了寝宫，却并未入睡，高秀陪着乾帝，心底多少也有点焦急。
“老四这孩子，太让朕失望了。”乾帝语气淡淡的，眼神幽幽看着某处，道：“他明知朕已经怀疑他了，却还是狠心对太子下了狠手……”
高秀装聋子，实际对四皇子很是不屑，他本就伺候人的，在宫中几十年，又哪里会看不清四皇子的本质？
从前不过是虚伪罢了，如今却是狠毒了，若是这样的人当了太子，日后登基，他们这些伺候过乾帝的老人，能不能活着颐养天年，那都是个未知数了。
“让周扬吕蒙来见朕。”乾帝微微叹了口气，吩咐道：“小心一些，不要让人看到了。”
高秀心中一惊，这两人是禁军的统领，平常贴身保护乾帝，武艺出众，对乾帝最是衷心不过了。
如今乾帝要见这两人，却要避开旁人……
高秀到底在宫中摸爬滚打几十年了，对危险十分敏感，太子失踪一事，只怕就是这危险的开端。
兹事体大，高秀信不过别人，只能自己去见那两人。
高秀离开没多久，乾帝又招来暗卫，命他传口谕给言熙。
等暗卫出宫找到言熙时，言熙正好从六皇子处，再次回到了四皇子府邸门前。
“将军，圣上口谕，命将军率巡防营包围四皇子府邸，任何人不许进出。”
乾帝这是防着四皇子造反，抢先动手了，横竖四皇子如今已经有了许多的罪证，也不用现找。
“嗯。”
言熙原本就想着要强硬进府搜查，乾帝口谕可谓是雪中送炭了。
有五城兵马司的人，言熙便也没有再分心，命墨一将巡防营的人都掉来，团团围住四皇子府，并带着一队人马亲自进了府中。
四皇子坐在正厅，衣裳还是进宫时穿的那一套，染上了淡淡的酒气，神色平静，好似不意外言熙会进来一般。
“圣上口谕，四皇子府任何人不许进出。”言熙居高临下的看着四皇子，突然勾起一抹笑，“四皇子向来能未卜先知，想必对此事也早有预料。”
四皇子镇静坐在上首，目光冷厉的看向言熙，“言熙，你用不着如此，想必你现在要比本殿下心急多了，太子与你亲如兄弟，想必他生死不知时，你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本殿下就是喜欢看你这不好受的表情。”四皇子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很是畅快的模样。
言熙面无表情的看着四皇子，微微眯了眯眼，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若太子真的藏在四皇子府上，他未必能有这么放松。
“去搜。”
言熙偏头吩咐墨一：“若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乾帝既然已经要处理四皇子了，言熙也用不着再和他客气，横竖新仇旧恨太多，也不在乎这么一点半点的了。
“是。”
墨一墨八墨九墨七各自带领一队人去搜查。
四皇子不慌不忙，神情笃定又轻松，若非他对府中的机关有十足的信心，那便是太子当真不在四皇子府中。
“你想从本殿下的府邸搜到什么？”四皇子语笑晏晏，好似闲话家常一般，“是太子还是龙袍，亦或者，是本殿下的罪证？”
“四皇子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做了什么，心知肚明。”言熙也不屑和四皇子你来我往的试探，如论今日太子失踪与他有没有关系，乾帝都已经要处理他了。
“本殿下做的事情多了，你说的是哪件？”四皇子看着言熙，“是几年前本殿下心软让苏九逃脱的事情，还是十几年前替你赶走了苏九未婚夫的事情？”
言熙垂眸，心思一沉，四皇子如此反常，看来他是早就安排好了后手，如今是半点不怕，这才得意洋洋的将过往都揭开了。
“你也不必说的如此好听，我夫人能活到如今，可不是靠着你的心软，便是南屿没有离开，我一样能娶到她，四皇子若是有心情，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
“何必不承认？南屿是什么人，你应当比我更清楚，京城的那些女人，哪个见了南屿不是走不动道儿？苏九与南屿朝夕相处下，还能有你什么事？”四皇子笑着，却淬了毒一般，“言熙，承认吧，你根本比不过南屿。”
言熙不为所动，“你在乎看重的，未必是别人也想要的，四皇子，这天下的人，不是都和你一样的！”
他和萧九一样，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表面的东西，便是皇位唾手可得，他都未曾动摇过。
南屿是比他俊朗，比他有才华，可再好，萧九喜欢的还是他，单是这一点，言熙就赢了南屿，何须妒忌？
“你若与我不同，为何这些年捏着漓城的十万兵权？”四皇子冷笑，不屑道：“言熙，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伪君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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