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葩的是,为了保护证人阿箬的安全,就把她纳为妃嫔,护在眼皮子底下。
这个左右脑互搏的处理差点让永琋脑雾都起来了。
按照皇帝的逻辑,保护她就把她贬入冷宫陪她的亲亲如懿算了。
说不定两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吵架,反而把真相秃噜出来了。
再不济,便让阿箬在冷宫崩溃一段日子,在她绝望之际,告诉她只要说出真相,饶她不死还放她出宫和家人团聚。
阿箬不也招了吗?
当初她在慎刑司咬死不说,很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有活着的希望,且说了才是一个死字。
永琋仰头看着满脸愁容,为这事委屈求全,天天看着讨厌的慎嫔在眼前晃悠三年的弘历,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蠢蠢的很窝囊。”
如果你的后宫已经危险到了只有冷宫和养心殿最安全,你这皇帝当得也太失败了。
还有心情玩瓶子,有空摸摸脖子凉不凉吧。
弘历听到漂亮儿子说这样的话,自信地觉得肯定不是在骂他,还温柔教育道:
“永琋,这样说太粗鲁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皇阿玛给你做主。”
看见他满脸担心的样子,永琋脑袋混沌了三秒,最后叹了口气。
只要不算无可救药或对狐不好,狐一向对父母十分宽容。
他伸手摸了摸弘历的大脑门:“没事哒。”
反正这期大家都是一起降智的。
弘历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鬼儿,就听他心爱的小皇子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
“小福子小安子也是证人,怎么没见你把他们一起纳入后宫保护起来,反而贬去了皇陵呢。”
弘历脸都绿了,只以为是童言童语:
“不要胡说,他们两个虽是被威胁才做了恶事,朕饶他们不死已是仁慈了……况且,他们是太监啊,怎能入朕的后宫?”
永琋刚才只是吐槽而已,他缓缓道:
“小禄子说是那拉氏用弟弟小福子的性命逼迫他做坏事,难道他只有这一个弟弟吗?”
“他没有阿玛额娘吗?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当一个宫人要用生命去证明什么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该去找他在宫外的家人是否安康,接触过什么人。
三年了,就没想过查他们吗?
动手的小禄子小福子,说那拉氏从他那里领了朱砂的内务府太监小安子,警察办案也要查一查社会关系呢。
“他当然也有亲人了。”弘历笑着解释道,随后一愣,表情严肃地看向毓瑚。
“可曾查过小福子小安子的家人?”
毓瑚尴尬地捏了捏帕子:“未曾。”
她就是一个乳母,哪里操持过这么复杂的事情。
弘历也有些脸红,对啊,自己这三年居然连这点都没想到,到底是怎么了?傻了吗?
难不成若是海贵人不出事,要一辈子关着如懿吗?
他立刻看向毓瑚:“去查查他们的底细。”
永琋无语地拉了拉皇帝的荷包:
“皇阿玛,毓瑚姑姑柔善,又不是慎刑司的精奇嬷嬷,本该荣养,享儿孙之福,怎么还要麻烦她去做这些事?”
你一天到晚逮着她薅什么呀?
难道偌大的紫禁城,竟然只有毓瑚一人可信吗?
那你晚上怎么睡得着的?
而且三年了,毛也没查出来,你还看出来毓瑚不擅长查案吗?
你让李玉去查,就凭他那上赶着关心乌拉那拉氏的不值钱样儿,三天就给你查出来了。
被四阿哥看了一眼的李玉,露出一个微笑,脊背挺直,温和尔雅,但不老实。
总是帮那拉氏和海贵人说话,永琋都感觉出来了,这御前总管可不向着皇帝啊,心都飞了。
就弘历迷之自信,觉得他只是在揣摩圣心以便更好地讨好自己。
弘历也看到了永琋的目光:“李玉?他不行,他一动岂不是打草惊蛇?”
永琋很想问一句那粘杆处血滴子干嘛去了,你就没个信得过的御前侍卫或者黑手套吗?
但这显然超出他目前的认知水平了。
“何必要他亲自出面,遣两个能干又眼生的小太监即可。”
“若连御前大总管都信不过,皇阿玛还留着他在跟前做什么?”
李玉连忙跪下表忠心,一副查不到就提头来见的壮烈气势:“奴才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看看,这多有工作热情啊。
弘历思索了一会儿,才点头道:“好,那就交由你去办,做得隐秘些。”
李玉一出手,那就知道有没有,他经营多年,手下忠心又机灵的小太监可是不少。
而且他有一点比毓瑚强,他会打点银子。
没过多久,他就查了出来,小福子一大家子人都十分富裕,这肯定不对劲啊。
顺着就查到了那些银子是经了慎嫔的手流出去的。
小安子那里也一样。
“阿箬?果然是她!”皇帝震怒。
若她是为了陷害那拉氏,那么第一次便可故意露馅抖出来诬蔑了,何必还等到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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