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冷逸却是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
楚小凝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无涯战师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要打哑谜了！”
“嗯？”冷逸闻言，却是一脸惊讶地看向楚小凝道：“丫头，你不会连无涯战师都不知道吧？”
冷逸那眼神，分明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蠢事一样。
“小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楚小凝不停传音询问着。
“老娘哪里知道，无涯战师什么的，在极北之地也从来没有听过啊。”小一亦是一无所知。
好在冷逸倒也体贴，随口解释道：“无涯战师，传承万年，是阳明院战师一道的巅峰存在，可以说是阳明院战力的象征。不过，据说在百年前的神月入侵之役中，为了拯救黎民苍生，包括掌座肖烬在内的所有长老弟子全军覆没，生死不命，香火自此断绝。时至今日，天下百姓仍感其德。”
楚小凝缓缓点头，冷逸说的，倒和她在天玄殿里看到的差不多，不过，无涯战师作为阳明院巅峰战力，这种听起来就应该传遍全天下的事，怎么却在极北之地的典籍中毫无记载呢？难怪冷逸之前会用那么吃惊的眼神看着她。
“只有一种可能。”小一却是信心满满道：“无涯战师战天斗地，连大魔头都在其手上吃过瘪，因此他嫉恨之下，在极北之地销毁了一切关于他们的记载，眼不见心不烦嘛。”
“大魔头嫉恨……”楚小凝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杨子默作为一个能把全天下摁着打的彪悍存在，会嫉恨一帮传道授业的师生？ 哪怕这些师生很能打……小一的推断，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战师一道与各国各宗修真路数大有不同，相传战师的选拔与日常修行都极为苛刻，天下修士能被选入者可谓是万里挑一。”
“不过，这里真的是无涯战师的试炼之地？感觉也并非太过危险啊？”一旁，冷逸负手看了看周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这家伙……”楚小凝一听这话，顿时分外不爽，刚才被打得屁滚尿流的人是谁来着？若不是自己拼命扛住，差点没命好吧！结果现在这人却嫌这试炼之地不够危险，脑子真的有病啊！
看到楚小凝对自己使眼色，冷逸还以为自己说得恰到好处，继续风轻云淡道：“不过再怎么说这里也是试炼之地，还是应该用更强的禁制阵法封锁一下为好，以免误伤他人。”
月恒却是开口道：“试炼之地的灵石早在数十年前就差不多耗干了，对于绝大部分阳明院弟子而言，这里的确谈不上危险。”
“咳。”月恒的话，让楚小凝都忍不住替冷逸脸红了。这试炼之地，显然只是一个威力不再的残阵而已嘛，连自己这样的水平都能勉强应付，对于院里的其他弟子而言，更算不得什么了。
一个没有灵石的残阵当然不能体现战师的修行有多么可怕，可冷逸却偏偏拿这个来说事，真是不靠谱啊……楚小凝鄙视着。
“大神！”为了防止冷逸继续丢人，楚小凝赶紧开口道：“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吧。”
月恒点了点头道：“你们后退十丈，面向六臂雕像。”
“啊？”她愣住了，这事和出去有什么关系？
“这试炼之地禁制奇特，想要离开，需要技巧。”月恒瞥了六臂雕像一眼，继续道：“按我说的做，切记，从现在起不可眨眼睛。”
“哦好！”对于大神的话，楚小凝素来是非常信服，大神可是连清韵仙子的幻雾山图都能看穿的存在，这试炼之地显然也不在话下。
于是，她按照大神的指示，面向雕像，退到了数十丈之外。
而冷逸也并未多话，同样站到了月恒所指的地方，只是脸色多了几分好奇。
“慢慢向后退。”月恒说着，自己开始缓缓向后退，退出数十步之后，突然沉声道：“眨眼！”
“啊？啊！”楚小凝按照月恒的指示眨了眨眼，这一眨眼不要紧，眼前的景象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六臂雕像明明一动不动，却出现在了最初的那个回廊之上，而三人所在的位置，正是在长廊之上。
哗啦啦……
长廊两侧，那让人不安的水银流动声缓缓响起，从四面八方袭来。
月恒面色平静，继续道：“面朝雕像，闭着眼睛，继续后退。”
“好！”她不敢怠慢，赶紧闭上了眼睛，然而那雕像的影子却仿佛印在了眼帘中一般，满世的黑暗仍然无法模糊其形象。
咔咔咔……
长廊两侧诡异的声响持续不断，她仿佛能看到那些从水银中不断爬出的怪物，闭上眼睛后的世界，更显骇人。
“睁眼！”漫长的数十息之后，月恒的声音再度响起，仿佛近在咫尺。
唰……
她迅速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边夕阳正好，山风拂面而来。
他们三人，赫然出现在了无涯峰之外的一处破败长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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