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点了点头，语气遗憾。
“是的，刚才情绪都对，就是动作上……还差点火候。”
顶尖的导演，自然也有顶尖的要求。
关悦曦点了点头，谦虚受教：“那我再试试。”
导演思考了几秒，也考虑到客观条件，于是建议：“要实在不行的话，就用替身吧，然后你来衔接，也不出戏，最重要还是情绪到位。”
关悦曦摇头：“不管有多难，我都要学习，总是用替身，观众也会觉得失望，您尽管要求就好了。”
“……那好，我严要求。”
导演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清楚关悦曦的能力，在动作指导上也没太严格。
最重要的是，关悦曦是薄津恪亲自出面要捧的人，谁敢怠慢？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造成的，经历了两次失败重拍，关悦曦的状态反而变得越来不越不好了。
到最后，手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导演稍微叹了口气，委婉劝说：“关小姐，要不你先歇一歇吧，让替身示范一次，然后你来学，看看效果怎么样？”
关悦曦状态不好，只好答应了。
替身上场，导演指挥现场工作人员打光，许时颜上前，看向关悦曦。
“关小姐，武打戏这种高难度的动作，没经过几年的训练确实很难做到，你刚才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在视觉上面还不够柔韧罢了。”
许时颜不是在安慰关悦曦，而是中肯的评价。
关悦曦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听出许时颜言语中的笃定，下意识地问：“看起来，许小姐对这方面很有研究？”
许时颜倒也没什么要隐瞒的必要，实话实说了。
“个人爱好，练习过一点。”
“你这是在干什么，白鹤展翅？！”
正说着，忽然传来导演的斥骂声。
两人循声看去，只见武打演员身形不稳，差点从上面摔下来，居然做得比关悦曦还差。
关悦曦皱眉，叫来助理：“小莱，这就是你找的替身？”
助理一脸心虚，赶紧解释。
原来，关悦曦基本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几乎不用什么替身，所以助理也没认真筛选，现在要用了，露了破绽。
导演的脸色终于变得有些烦躁，还是暂时按捺下了脾气。
“这样的话，就只能暂停拍摄，重新找替身。这一场戏很重要，不能敷衍了事，最起码动作上要张弛有度。”
氛围变得有些不愉快，周围的工作人员也默默地开始收工。
“要不我来吧，反正也看不见脸，而且我的身型，和关小姐也差不多。”
许时颜忽然不紧不慢地说道。
举手之劳的事，让关悦曦欠了她一个人情，日后合作上还能更紧密，何乐而不为？
“你？”
导演上下打量许时颜，随便没出口评价什么，但眼底深处的鄙夷和不耐烦却是实打实的。
许时颜的大名他也听说过，不学无术的浪荡子。
许家出了名的大小姐，精神不正常，潜在罪犯。
关悦曦抓住许时颜的胳膊，目露担忧。
“许小姐，拍戏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万一摔下来可是很危险的，甚至还可能危及生命！”
许时颜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不用担心，比这高的地方我都不知道跳过多少次了，区区几米而已。”
说罢，许时颜捏了捏肩膀，就要上场。
导演皱着眉头看着她：“许小姐，这可不是在过家家，你要是受伤了，许家人怎么会放过……”
“我”字还没说出口，许时颜没借助任何外力，几秒就跃上了假山高台。
她伸手拿过一旁的道具剑，在手里干净利落地挽了一个剑花，居高临下地朝着导演抬了抬下巴。
“没试用之前，先别急着退货，反正也不耽误这一时半会儿，试试？”
许时颜只想速战速决。
导演眨了眨眼睛，看许时颜的眼神变了。
“……好。”
说罢，导演重新坐到了摄像机前。
在工作人员的配合下，许时颜学着刚才关悦曦的动作，手指灵活地使用着手里的长剑。
在导演的指挥下，她的动作标准且美感十足，漂亮地完成了导演预想中的动作，身体几乎都不抖一下，核心力量强大，似乎用作安全保障的吊威亚在许时颜的身上都算多余了。
最后，许时颜以一个漂亮的落地结束动作，就连在场的工作人员，眼神里都带着惊艳。
“卡，可以了！”
导演的声音里都透着兴奋和满意。
工作人员取下许时颜身上的吊威亚。
许时颜走到导演和关悦曦的面前。
“没中途喊卡，看来是过关了？”
许时颜问了句，做完这么多动作，甚至脸不红气不喘。
关悦曦微笑着看向许时颜：“这可不是学过一点能做到的，真没想到，许小姐身手这么厉害。”
导演点头，态度跟刚才天差地别，“我也没想到许小姐竟然真的能胜任替身这个位置，许小姐平时就做设计工作吗，有没有转行的想法？”
许时颜蹙眉，听出导演的言外之意：“转行？”
她就是顺便帮关悦曦一把，没有给自己增加工作量的想法。
导演好言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许小姐，要是你有进娱乐圈的想法，可以直接来找我啊，我有资源有渠道。许小姐这么好的条件，说不定有朝一日能够也能像关小姐一样，成为国际明星呢！”
许时颜礼貌性地笑了笑：“谢谢，我觉得我已经够出名了，我的事，就算放在国际上，也有不少吃瓜群众驻足观看，对娱乐圈，我没什么兴趣。”
导演：“……”
好说歹说，最后导演还是把自己的名片塞到了许时颜的手里。
关键戏份彻底完工，关悦曦也能休息了，主动邀请许时颜一起吃晚餐。
许时颜欣然答应。
两人来到餐厅，关悦曦把菜刀递给许时颜：“今天多谢许小姐帮忙，这顿晚餐，我请你。”
“好啊。”
许时颜也没客气，叫来服务员开始点菜。
等待上菜的时间里，关悦曦欲言又止地说起一件事：“对了，最近网络上有些风言风语，还希望许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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