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顾清颜话未落，只见门吱呀一声开得更大了些，顾青阳跑出屋子，站在院中叉腰大笑：“啊哈哈哈，我俊朗的脸又回来了。”
“师妹。”孟寒跟在顾青阳身后走了出来，眼中含笑地看着沈雀。
沈雀上下看了看孟寒，满意地点点头：“我剑眉星目的五师兄又回来了。”
孟寒被沈雀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正想说话，顾青阳一声怒喝：
“就是你，我认得你这个死鱼眼，就是你把我变成鱼的！”
一边说一边压在那个鱼头人的身上，挥拳相向。
顾清颜看着鼻青脸肿的鱼头人，略微惊讶道：“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可能是仇敌见面分外眼红吧。”沈雀摸着下巴说道。
孟寒看向沈雀：“师妹，大宝呢？”
沈雀指了指衣袖的乾坤袋：“它说场面太腥了，要暂避风头。”
说完沈雀走向顾青阳：“好了，再打就变成死鱼了。”
顾青阳喘着粗气，怒气冲冲地又拍了一下鱼头人，站起来看向沈雀。
“要出气就去打罪魁祸首好了。”沈雀抬步走向屋内。
顾青阳望着沈雀的背影，犹豫地张了张嘴：“那个...”
沈雀转过头看向顾青阳：“怎么了？”
“就是，那个...谢谢你。”顾青阳越说越小声，耳朵也有点红。
“什么，我听不见？”沈雀手比在耳朵旁夸张地说道。
“我说，谢谢你！”顾青阳脸涨得通红，声音大得惊起树上的鸟儿。
沈雀咧嘴一笑：“不客气，其实我听到了。”说完转身拉着孟寒快步往屋内走。
“你...”顾青阳站在原地你了个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顾清颜无奈地笑了笑，跟着走进屋内。
屋内的鱼头人族长听着屋外的声音，拱了拱身体，努力地朝着后院爬去。
不知什么时候屋外没有了声音，被蒙住眼睛的族长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往前爬。
“你要去哪呀~”沈雀声音如鬼魅般出现在耳边，惊得在地上蠕动的族长抖了一下。
眼前重新获得光明，沈雀和善的笑脸在眼前出现。
族长看了一眼孟寒两人，吞了吞口水：“既然你朋友已经恢复了，是不是能放我离开了？”
沈雀伸出手指摇了摇：“我一向秉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准则。”
族长：“什么意思？”
“你最好交代一下你真正的目的。”沈雀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它。
“目的？”族长僵硬地笑了笑：“我哪有什么目的，就是因为村民破坏了约定，我们才会如此的。”
“是吗？”沈雀盯着族长：“衍鱼族即使没有上千年，也有上百年。一个生存了这么久的妖族，居然会被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族男子袭击。”
族长眼神躲闪：“那个被袭击的，是我们族里比较弱的。”
“哦~”沈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你们在危急之时会吐出让人转化的气泡，那次却没有。你们鱼头人身长八尺，体型庞大，那次却被一个体型不如你们的人族击倒。”
族长张了张口，随后整个人如同泄了气一般低垂下头。
沈雀耐心地等着对方开口，片刻后，低垂着头的族长终于开口：
“衍鱼族自从祖先得道成仙后，族类一直未有再修炼成功的。百年来我们每日都会引导族类有天赋的前往修炼，但还是一无所成。”
族长嗓音嘶哑接着道：“而且，那些前往更深领域的同族，在路上被捕杀的不计其数，凭什么我们得一直活在阴暗潮湿的海底，每日鬼鬼祟祟的，生怕人族看见。”
族长越说越激动，瞪着眼睛恶狠狠看着几人。
“所以你就使计让赵洪得到海螺，找到理由一步步转变村民。”沈雀接着族长的话说道。
“谁让赵洪一家贪得无厌，有时他甚至一天会吹响两次海螺，将鱼群卖给镇上乃至城里的人。而村民们不劳而获后再也不下海捕鱼了，每天只依靠海螺。”
孟寒皱着眉：“那些被海螺召唤的不都是你的族群吗？”
族长眼中情绪一闪而过：“都是为了衍鱼族，它们是自愿牺牲的。”
沈雀站起来冷冷笑道：“自愿的，要是外面你的族民知道了，你还敢这样说吗。”
族长动了动，慌张望向门外：“我都是为了衍鱼族。这是必要的牺牲！”
沈雀不理会，走到门外拎起鱼头人，拍了拍鱼头人的脸道：“来，啊噗，你自愿的吗？”
鱼头人眼中含泪：“族长，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啊噗。”
族长扭过头不看它，咬着牙不开口。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顾清颜看向沈雀。
沈雀从袖口掏出一瓶丹药：“这是鲛族泪珠制成的丹药，先喂给被转化的村民。”
“至于这个鱼头人族长，押回去，让长老殿的人决定吧。”
顾清颜两人带着丹药去治疗村民，沈雀看向孟寒道：“师兄，还有一件事要做。”
两人来到拱形小门前，沈雀一脚踹开虚掩的门，弯腰走了进去。
两棵树上挂着的鱼还在滋养着其他鱼类。
沈雀对孟寒点了点头，孟寒操控着灵绸，灵绸瞬间坚硬如刀剑，砍向其中一棵大树。
沈雀眼中金光一闪，挥剑劈向另一棵大树。
大树应声而倒，最上面的几条鱼睁开眼睛，眼中彷佛有泪光，挣扎了几下，眼中逐渐失去光芒。
底下其他鱼则是未睁开眼睛，便逐渐萎缩干枯不动了。
大树在片刻后化为一滩透明胶状物。
沈雀用剑挑起地上的胶状物：“我还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
孟寒也毫无头绪：“得回去问问师傅。”
沈雀撇撇嘴：“最近似乎很难见到师傅的面，也就上次在秘境试炼的时候见到。”
孟寒：“似乎是最近魔族又在蠢蠢欲动。”
沈雀蹲下身，戳了戳萎缩枯萎的鱼：“这些是有意识的吗？”
孟寒跟着沈雀蹲下：“嗯，这棵树好像是将人的意识分散到每个滋养出来的鱼身里。”
沈雀抽了抽嘴角：“真够毒的，那岂不是恐惧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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