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重临敌势凶
青铜灯焰在惨绿与血红间疯狂跳动，肖杀手绣着金线的黑缎唐装擦过满地符纸，那些浸透朱砂的黄纸甫一触及布料便化作青烟。
他左手五指间夹着四枚逆八卦青铜镖，右手的翡翠短刀正往下滴落血珠——落地成花的曼珠沙华顷刻间爬满石缝，花瓣边缘竟生出细密獠牙。
"上次让你们逃了。"肖杀手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碾过碎骨，他抬脚踩碎一朵食人花，暗红汁液顺着石砖纹路渗入青铜灯座，"这次可要留下眼睛。"
沈灵后背抵着刻满镇魂咒的石柱，指尖悄悄划过腰间罗盘。
当第五枚青铜镖破空袭向殷尘太阳穴时，她突然翻转罗盘砸向地面裂缝。
机关齿轮咬合的轰鸣声中，十二盏青铜灯同时喷出青紫色火焰，将肖杀手围困在燃烧的八卦阵图中央。
"坎位三点钟！"沈灵的喊声混着铃铛震颤。
殷尘纵身跃过翻起的石板，灵视之眼在瞳孔深处燃起银焰。
他看清那些悬浮在火焰里的梵文锁链，当即将三张雷符甩向阵眼。
雷光顺着青铜灯柱窜成电网的刹那，肖杀手的唐装突然鼓胀如蝠翼，那些暗纹竟化作千百只血瞳。
血瞳睁开的瞬间，殷尘视野里爆开大片黑斑。
他凭着记忆将沈灵拽向右侧，原先站立处的地砖已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沈灵趁机将染血的铜钱按进石柱凹槽，整面刻满《度人经》的墙壁轰然翻转，露出内部镶嵌着青铜镜的暗格。
"戌时三刻！"肖杀手突然厉喝，那些曼珠沙华骤然收缩成血红丝线。
殷尘感觉心脏被无形手掌攥住，灵视之眼不受控制地持续开启——他看见肖杀手背后浮现出三具倒吊的漆黑尸骸，每具尸骸心口都插着刻有他们生辰八字的桃木钉。
沈灵的咒印已蔓延至锁骨，冰霜在皮肤表面凝成诡异符文。
她咬破指尖在青铜镜面画出敕令，镜中突然伸出数十条缠满符纸的锁链。
当锁链缠住肖杀手脚踝时，殷尘的桃木剑已刺到对方咽喉三寸处，剑尖却撞上凭空出现的翡翠骷髅头。
"小心血雾！"沈灵话音未落，翡翠骷髅炸开的毒烟已凝成鬼面。
殷尘反手将剑插入地面，借力翻身时左肩仍被毒雾灼出焦痕。
他闻到皮肉烧灼的气味里混着曼陀罗花香，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成万花筒般的色块。
沈灵扯断颈间红绳，坠着的琥珀坠子落地即碎。
封印其中的金粉遇风成符，在空中织就的北斗阵暂时逼退毒雾。
她撕开殷尘肩头衣物，沾着朱砂的绷带刚缠上伤口就变成紫黑色，腐肉里钻出的血丝竟在编织新的符咒。
"别看伤口！"沈灵用铜镜反光遮住殷尘眼睛，自己却盯着那些蠕动的血符，"他在用我们的血下咒。"镜面突然映出肖杀手扭曲的笑脸，他手中的翡翠刀正吸食着阵法中的怨气，刀身浮现的咒文与沈灵颈间冰霜符文产生共鸣。
殷尘突然握住沈灵发抖的手，带着她将桃木剑刺入自己伤口。
剧痛让他灵台清明一瞬，剑尖挑出的血符在半空燃成灰烬。
两人后背相抵的瞬间，沈灵摸到他腰间暗袋里的镇魂钉，殷尘则嗅到她发间为破幻术特调的犀角香。
密道顶部突然传来砖石摩擦声，数百具悬吊的青铜棺同时震颤。
当肖杀手挥刀劈开最后一层符阵时，殷尘终于看清他脖颈处跳动的不是血管，而是某种嵌着人骨的锁链。
沈灵突然将染血的镇魂钉拍向地面裂缝，整个空间突然响起万千梵唱。
"就是现在！"殷尘的灵视之眼流出血泪，在彻底失明前的瞬息，他看见所有青铜棺盖的封印符齐齐转向肖杀手。
沈灵拽着他滚进突然出现的暗道，身后传来棺椁爆裂的巨响与肖杀手不似人声的嘶吼。
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抚上殷尘眼皮，沈灵带着药香的呼吸落在他渗血的眼角："撑住，我知道怎么破他的不死身了。"她尾音带着哽咽，却将最后半截犀角香狠狠按进他掌心伤口。
剧痛让殷尘蜷缩起来，却在混沌中触到沈灵颈间开始结晶的冰霜符文。
暗道尽头隐约传来铃铛声响，这次的声音却像极了他们在村口老槐树下听过的铜铃。
殷尘在血腥味中扯出个笑，染血的手指与沈灵结印的手掌交叠，两人袖中暗藏的三十六枚五帝钱同时发出嗡鸣。
（本章完）五帝钱的嗡鸣在暗道里荡开层层金纹，殷尘淌血的眼眶突然涌进一线清明。
沈灵指尖蘸着他肩头渗出的紫黑毒血，在潮湿的砖墙上画下倒转的北斗，第七颗星点亮的刹那，暗道两侧的青铜灯竟次第燃起苍白的火。
"东南巽风！"沈灵突然拽着殷尘贴墙翻滚，原先站立处的青砖被翡翠刀气削出新月状裂痕。
肖杀手的身影从毒雾中凝实，唐装下摆翻涌着血色咒文，那些嵌在锁链里的人骨正在疯狂啃咬青铜棺的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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