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说出那句话后，云散直接就惊了。
“你们是九婴？！”
阿离点点头：“我是四个脑袋的九婴，他是五个脑袋的九婴。”
阿坎反驳她：“我们都是九婴！只是你只有四个脑袋，我有五个脑袋。”
『？你们两个说的话有什么区别吗？』
云散努力地理解他俩的话。
她想到门铜之前说过的，九婴一体双魂，所以这是两个魂魄化为了两个人吗？
但她为什么会遇到九婴？是那个红光阵法吗？
她现在所在的这个身体——阿无又是谁？
“对了，那个人族呢？让阿无看看。”阿坎问道。
阿离敲了敲头：“我把他又打晕了。”
两个小家伙带着云散走进了木屋里面的房间。
云散看到床上的黑衣少年时，面上一惊：“小师弟？”
她连忙上前拍了拍游不归的脸，但少年眉宇紧蹙，没有醒来。
阿离趴在床边，小声道：“要我烧他一下吗？”
阿坎也小声道：“你笨吗？阿无说过，人族很脆弱的，会被你烧死的。”
阿离嘟起小嘴：“那还是不烧了。”
阿坎扯了扯云散的衣摆道：“没关系，阿无能让他醒来。”
云散茫然地看了看他俩，她能让游不归醒来？她怎么让？
但两个小家伙期待又信任地看着她，云散突然明白过来，难道是“阿无”的能力？
她试探地将手放在了游不归的额头上，心里默念“让他醒来，让他醒来”。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她的掌心发出金光，游不归在她的手下，居然真的慢慢睁开了眼睛。
云散惊喜地出声：“小师弟！”
床上的黑衣少年缓缓扭过头，迟疑地看着她：“……云散？”
“是我！”
游不归看着眼前面容蒙着雾，看不清模样的白衣少女，轻轻眨了眨眼：“云散。”
“什么云散？这是阿无！”阿离突然插嘴道。
游不归的视线顺着声音落到了一旁的两个圆头圆脑的孩童身上，认出了其中的女童就是先前打晕自己的人，他抿了抿唇，疑惑道：“这是？”
云散咳了一声，冲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本正经地介绍道：“这是阿离，这是阿坎，他们两个是九婴。”
她着重强调了后两个字，希望游不归能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两人私下再悄悄讨论一下。
游不归看不清她的面容，完全没有接收到她的眼色，但他没有忘记他们是被阵法笼罩后昏迷的。
现在听到云散说九婴两个字，他暗暗心惊，没有出声，猜测是不是在他昏迷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些事情。
阿离不好意思地冲游不归笑了笑：“对不起呀，先前你想和我说话，我有点害怕，就把你打晕了。”
阿坎点点头：“我们还没见过人族呢，你真的是人族吗？”
云散心神一动，低眉看了眼阿离和阿坎。
游不归对于现在的情况摸不着一点头脑，但他还是轻声回答了阿坎的问题：“我是。”
“原来人族就长你这样呀，和我们差不多嘛。”阿离捧着圆嘟嘟的小脸道。
阿坎本来在好奇地戳着游不归的手，闻言立刻道：“哪有差不多？完全不一样，我们有九个脑袋，他只有一个脑袋。”
“但是现在他和我们一样呀。”
“现在这个样子又不是我们真正的样子。”
“也是哦，现在这个样子是阿无给我们变的。”
“所以阿无是把我们变成了人族的样子！”
“她果然最喜欢人族！”
两个小家伙顿时齐齐望向云散，目带控诉。
云散明明啥也没干，但莫名就是有种心虚的感觉：“这个嘛，这个……”
她也不知道真正的“阿无”是怎么想的啊！！
还好两个小家伙的兴趣又回到了游不归身上，他们似乎很稀罕人族，接下来的时间，都在围着游不归问东问西。
云散松了一口气，用眼神示意游不归先应付着，然后走了出去。
她得去外面看看，搞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云散离开木屋，重新站在了那片湖泊上，她依旧蹦跶了两下，依旧只看得见湖水荡开的涟漪，见不到一点点水花。
她蹲下身，想去摸摸看看，但指尖刚刚接触到湖面，整个人立刻掉进了水里，碧绿的湖水顷刻间将她包裹。
紧接着，一群泛着金光的鱼儿围绕在她身边，托起她的身子，将她带出了水面。
云散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她被鱼群送到了岸边，她都没回过神来。
“阿无，你回来了。”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云散回神望去，一只鸟首蛇尾的龟兽正趴在湖边，它的身上背着重重的龟壳，眼眸和蔼，慈祥地望着她。
刚刚那群托举着她的金色鱼群如流光般没入湖面不见。
“你是？”云散犹豫道。
龟兽微微一怔，静静看了她一会，慢慢笑了：“原来不是阿无。”
云散一惊，没想到这只龟兽竟然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但她刚好想知道阿无是谁，见龟兽没有敌意，云散便轻声坦白道：“我的确不是你们口中的阿无，我是意外来到这儿的，敢问龟前辈，这是何方？阿无又是谁？我怎么会在她的身体里？”
龟兽轻轻晃了晃鸟首，眸中带笑：“唤我玄龟即可，你是如何来这的？”
云散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他们先前在石殿里遇到的事情说了。
玄龟听完明显愣住了一会，然后又仔细看了看她，最终叹息道：“原来如此。”
正当云散不解其意时，玄龟又道：“阿无，帮我化个形吧。”
云散顿了一秒，然后像之前让游不归醒来那样，一边心里默念着帮他化形，一边伸出手。
金光闪过，玄龟变成了一名和蔼的白发老人，她居然又成功了。
云散暗暗心惊，她真的只是想了想，就顺利地使出了阿无的能力，这阿无到底是何人？
能随意地帮妖兽化形，这已经不能简单地用“力量”一词来形容了。
化为人后的玄龟在她身边坐下，老人静静端详着她，慢慢道：“你们现在在九婴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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