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祥宫内,瑜贵妃听了兄长的传话,幽幽叹了口气,“元泰也快十八了,自从他出宫开府,就越发有自己的主意,我若是管得太多,反而令他生厌。”
她亲手端了杯香茶,送到隋文远手上,“好在我有你这位兄长,能在宫外随时帮忙提点。他自从拿到寿宴的差事,就一心想要大出风头,只要不做逾矩之事,兄长就由得他去吧。”
隋文远眼中含了一丝忧虑,“我原也是这么想的,他身为皇子,又是我的外甥,有些事我不能管得太过,以免伤了舅甥感情。但这一回,我总觉着他有什么事瞒着咱们。”
他放下茶杯,看向瑜贵妃,“亦瑶,元泰他最近可有向你说过什么?”
瑜贵妃见兄长口气慎重,也沉思起来。
“没有,”她轻轻摇了摇头,“元泰已有大半个月不曾入宫,最近一次见他还是因为有贤之事。”
听到儿子的名字,隋文远的目光闪烁了几下。
瑜贵妃久居深宫,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她见隋文远面色不详,抬袖一挥,对侍奉的宫女道:“你们下去。”
待殿中再无旁人,瑜贵妃才开口问:“元泰他干了什么?”
知子莫若母,她儿子的性子既像她,又不那么像她。
隋文远斟酌一阵,方道:“那几个刁奴暴毙之事,是他做的。”
瑜贵妃怔了怔,却也没怎么吃惊,色如春花的脸上泛起一丝“果真如此”的冷嘲,“难怪那日之后,陛下不许京兆尹再追查此事,又连着多日不曾到我宫中,原来,果然是这个冤家干的好事。”
她心中早便有了怀疑,隋府家丁在京兆府暴毙,非一般人能够动手脚。此事最大的受益者当是雍王的敌人,他们可借此事参他一个谋害之名,但这样的伎俩太过肤浅,她实在不想承认是自己儿子所为。
“他真是糊涂透顶,”瑜贵妃轻蹙柳眉,“连陛下都不会轻易动雍王,他来淌这趟浑水做什么。”
充其量只能替隋家出口恶气,却远不及她最初的打算。
若依她早先的设计,在京兆府把顾青纵奴行凶之事抖落开来,便能大大落了雍王的脸面,哪里费得着如此大动干戈。
隋文远道:“陛下一查就知道这事是元泰干的,才会让人就此作罢。但元泰这般莽撞行事,实在犯了陛下的忌讳。”
皇帝最讨厌自作聪明之人,尤其是自作聪明还捅了篓子。
瑜贵妃虽然恨铁不成钢,但那毕竟是她儿子,“他还小,行事莽撞也是难免,过两日我就说我病了,把他叫进宫里来,好好教一教他。”
隋文远看着妹妹,感慨万分,“你十六岁就跟了陛下,经过多少辛苦斡旋方才赢得陛下恩宠,元泰要是有你一半机敏,咱们也不用在这儿为他担惊受怕。”
瑜贵妃听他口气中带着几分不豫,美目微动,“兄长,我在宫中消息不便,元泰在外面是否还惹了别的祸事?”
“这倒不曾。”隋文远道,“只是,我怕他心智未稳,易被小人所惑。”
“兄长既这么说,必定有事发生,你我是亲兄妹,不妨直言。”
隋文远叹了口气,“此次贺县办差,虞重光原本走的我的路子,但他最近与元泰越走越近,许多消息都是先递给元泰,再转到我手里。”
瑜贵妃沉吟道:“虞重光是急功近利了些,不过你是元泰的亲舅舅,虞重光再怎么糊涂,也做不出有害你的事。”
“就怕元泰被他糊弄,轻信了他的阿谀奉承。”
“等此事办完,你寻个由头把虞重光打发了就是。”瑜贵妃安抚道,“元泰若有不懂事的地方,妹妹在此替他向兄长道歉。再过些日子,一定要他亲自摆酒,向兄长赔罪。”
“咱们是血脉至亲,哪有什么赔不赔罪的。”隋文远摆摆手,“不过你是得好好提醒他,别老是盯着雍王不放。雍王是个疯子,就算陛下再不喜欢,咱们敲敲边鼓也就是了,不到关键时候,绝不能把自己陷进去。”
瑜贵妃略带嘲讽地挑了下眉毛,“我明白。听说那个疯子明日就要娶妻了,我还真想祝他花好月圆,子孙满堂。”
说完,她轻快又愉悦地笑了起来。
同一时刻,顾府。
“绿瑶,小姐人呢?”白桃抱着熨好的喜服进屋,“快请小姐来试试,看还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绿瑶将桌上的笔墨纸砚一一收拾干净,“小姐出去了。”
“啊?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不带上咱们?”
绿瑶看看她手中沉甸甸的喜服,难得抿了一丝笑,“小姐说,试了一上午的钗环首饰,她头有些晕,要出去店里转转。”
“这天都要下雨了,她去那儿干嘛呀。”白桃嘟着嘴,把喜服展开,挂在衣架子上,“要是老爷知道了,又会不高兴。”
“就是趁老爷不在才出去的。”绿瑶想起顾青出门前的抱怨,语气里带着同情,“小姐说明日成亲就得闹哄哄一天,今日且容她清静一会儿,老爷下衙之前她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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