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死的话语，这一次林七夜的脸色是真的黑了。
黑如锅底一样的黑。
“不是，你别误会，刚才公羊婉出来之时，明显就是想隐藏些什么，要不然她也用不着偷偷出来啊，所以她肯定是有事情瞒着咱们，也是基于此，我才带着你过来看看。”
听着林七夜的话语，方死不置可否的盯着他。
沉默了片刻后，方死对着林七夜问道。
“你逛青楼，明目张胆的逛啊？”
又沉默了一下，方死又补了一句。
“七夜，你是个人物，”
林七夜的脸抽了一下，刚才也不再拉着方死辩解，而是带着方死瞬间隐藏身形进了柳青坊。
虽然林七夜没有隐藏身形的能力，但是因果本身就是最顶端的隐藏。
当【无端之因】发动之时，众人明明都看到了他们，但是都像是没看到一样无视了他们。
而此时，他们则是一路走到了公羊婉所在的后院之中。
此时，公羊婉所在的后院正被人团团围住，但是却始终没有人上前。
见此，林七夜和方死都皱了皱眉，挤开人群走了进去。
有着因果力量的掩护，即使他们挤开了不少人，也依旧没人察觉出来异常。
而感觉奇怪的，也仅仅只有被挤开的那些人。
当两人到了人群的前方，也终于看到了院落之中的情况，同时也知道了众人为什么不愿意上前。
此时的院落之中，公羊婉正掐着一个像是泼皮无赖的男人脖颈，将他整个人高高提起。
并且，正在不断的凌迟。
是的，就是一刀一刀的凌迟。
锋利的刀尖滑过男人的肌肤，渐渐地将他的皮缓缓扒了下来。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男子一边疼的大叫，一边不停的求饶。
“婉姐，婉姐！饶了我，求您饶了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啊！”
面对着男子求饶的话语，公羊婉只是略有癫狂的笑了笑。
“错了？不，刘扒皮，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说着，公羊婉的动作不停，继续凌迟着刘扒皮。
而另外一边，方死则是和林七夜对视了一眼。
“应该是寻仇，毕竟看样子专门来到这里的，不过，咱们好像错过了一些故事。”
林七夜，点了点头，随后想了想。
“这个好办。”
说着，林七夜右手拉起方死的手，又用左手一点身边的观众。
顿时，随着因果的伟力浮现，刚才这名百姓所看到的一切都被共享给了方死和林七夜。
这名百姓来的也不早，算得上中途才到的现场，不过他依然听到了不少的事情。
首先，原本的院子之中，应该是有三个人的，一个是公羊婉，另外一个是眼前被凌迟的刘扒皮，而剩下的柳青坊的老鸨。
不过，在这名路人的记忆之中，他到的时候，老鸨自然已经去西天取经了。
而他听到的故事，则是当初公羊婉还没觉醒之时，被眼前的刘扒皮卖给了柳青坊的老鸨，然后被青龙寨的寨主们看中，买了回去。
最后，公羊婉的弟弟公羊拙得知姐姐被抓后，因为自身也有着力量，便打算去青龙寨救姐姐，最后被折磨至死。
而现在，公羊婉则是过来复仇的。
看完路人的记忆后，林七夜和方死都有些唏嘘。
看着眼前这恶名远扬的长生邪王，他们都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个悲惨的过去。
方死用肩膀碰了碰林七夜，对着公羊婉努了努嘴。
“怎么说？”
林七夜沉默了一会，伸手将所有见到眼前一幕的众人记忆都用因果神通删了去。
随后，他才平静的说道。
“自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老方，咱们走吧，等她忙完，去外面等她，我也有些话想对她说。”
方死点了点头，也没问林七夜想说什么，跟着他就一起出了柳青坊。
不多时，公羊婉就拎着鲜血淋漓，仅剩一口气的刘扒皮走了出来。
此时的刘扒皮，不仅皮肤被完整割下，就连身上也布满了刀痕。
很显然，公羊婉对他到底有多怨恨。
而此时，因为林七夜已经撤去了因果神通，因此公羊婉在从后门走出来之时，第一眼就看到了林七夜和方死等待的身影。
见状，公羊婉沉默了一下，随后冷冷的说道。
“你们跟踪我？”
林七夜点了点头，“方死说，想看看女子怎么上青楼。”
方死一怔，随即对林七夜怒目而视。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
听到林七夜的话语后，公羊婉的脸色一黑，瞪了一眼方死，随即又脸色阴沉地看着林七夜说道。
“你们看到了多少？”
“你做了多少，我们自然就看了多少。”看着面前脸色阴沉的公羊婉，林七夜平静的说道。
见两人聊了起来，方死对此没什么兴趣，而是到一旁靠着墙壁等待了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他们到了青山县之后，天空之中就开始飘起像是鹅毛一样的白色雪花了。
如今几天过去，地上也早已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
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方死不由出神了片刻。
这三年来，他当然不只一次见过落雪，但是不论是哪次落雪，都会让他的心中产生一些波动。
而也就在方死这边有些伤感之时，另外一边，林七夜也与公羊婉商量好了事宜。
其实他要和公羊婉说的事情，也不多，只有两点。
第一就是，关于他复仇的事情，林七夜虽然看到了，但是会当做没有看到。
二，则是推荐她加入镇邪司，毕竟对于【长生颜】这种吞噬异士的能力，只有镇压天下邪修的镇邪司最适合供养。
而在林七夜的诚心劝导下，公羊婉最终还是决定加入。
商量完了之后，林七夜走到方死的身边，正要拉着他离开，突然之间，林七夜的鼻子抽了抽。
随即，他的身形僵硬了一下，缓缓的将头转向了一旁的地面。
在那里，厚厚的一层积雪上，正染着一抹猩红。
这并不是刘扒皮的血，因为公羊婉并没有带着刘扒皮来这个方向。
而如果林七夜没有感知错，这，是“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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