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的光芒逐渐淡去，仿佛从炽烈的火焰回归寂静的灰烬。邱泰腾和白天鹅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已不在先前那座古老的宫殿中，而是立于一片星空与虚无交错的领域。
这里没有地面，却能站立；没有风，却能感受到流动；没有声音，却能听见命运低语。
“这……是哪里？”白天鹅轻声问道，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敬畏。
邱泰腾环视四周，眉头紧锁，“这是命运的核心。”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虚空中响起：“不错，这里是‘选择之域’，是万千命运交汇之地，也是你们将作出最终决定的地方。”
命运的见证者，再次出现。
不过这一次，他的身影不再模糊不清，而是化为一个具体的人形。身着灰袍，面容苍老，双眸却宛若星辰，映出无数人生轨迹。他站在命运的长河之畔，手中执笔，似乎正在书写着什么。
“你们眼前的每一条光线，都是一条命运。”他指着虚空中纵横交错的光线，“你们能看到自己的，但也能看到别人的。”
白天鹅望着一条金色光线，那正是她的命运之路，从孤儿院到成为正道卧底，再到邂逅邱泰腾——每一个节点都在眼前清晰展开。
而邱泰腾，则看到了更多。
他看见了自己被处决的一瞬，看见了吴奈儿的哭喊、杨伟的怒吼、白天鹅的隐忍。
他还看到了另一条线——那个从未发生过的命运：他没有被系统选中，死后化为尘埃，一切归于虚无。
“你们为何让我们看到这些？”邱泰腾冷声问道。
“因为，命运并非如你想象的那般无法更改。”命运的见证者轻叹一声，“它只是需要一个承担代价的人。”
“代价？”白天鹅皱眉。
“是的。”命运的见证者微微抬手，虚空中浮现出一个石板，上面刻着四个字：命运交换协议。
“你可以选择更改你们的命运……但你必须献祭一切。”他缓缓开口，“包括你所拥有的系统，记忆，存在的意义——甚至，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中。”
空气瞬间凝固。
“也就是说……”邱泰腾目光锐利，“如果我签了这协议，我将消失，彻底从世界上被抹去？”
“你会改变其他人的命运。他们不会再痛苦，你曾犯下的错也会消除。可你的存在……将被遗忘。”
白天鹅猛地转头，死死看着他：“不行，邱泰腾！你不能签！你为世界做了这么多，凭什么你来承担？”
邱泰腾苦笑，低头看着掌中的命运协议，“我也曾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现在的一切，都是别人替我承担过后，我才有资格站在这里。”
“但你已经改变了！”白天鹅上前一步，眼眶泛红，“你救过我，救过奈儿，也救过杨伟。你用命在赎罪！”
“可我没能救我自己。”邱泰腾转头望向她，“白天鹅，我知道你会记得我。哪怕我消失，你的心里，一定还会残存一点温度。就足够了。”
白天鹅摇头，泪水终究夺眶而出。
命运的见证者静静看着他们，没有干预，也没有催促。
忽然，一道明亮的光芒从星空中落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邱泰腾面前——是杨伟。
“师父，我知道你在这。”杨伟的神情无比坚定，“我要跟你一起承受。”
接着，吴奈儿也出现了，挥舞着拳头大喊：“喂！你敢一个人背锅试试，我奈儿姐第一个揍你！”
三人再度重逢，命运的光线开始剧烈闪动。
邱泰腾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些因为他而改变命运的人，一个念头悄然生根——如果我的存在能点亮他们的世界，那我为什么要消失？
他转身看向命运的见证者，缓缓问道：“如果我不签呢？继续承担我该承受的，同时带着他们继续活下去。”
命运的见证者沉默片刻，露出一丝罕见的笑意：“那你将彻底与命运抗争，未来再无规则庇护。你将变为不被记录者，自由亦孤独。”
“很好。”邱泰腾咧嘴一笑，“那才像我，邱泰腾。”
他撕碎了协议，扔入命运之河。
顿时，星空震颤，规则崩碎，命运重铸！
三人身影被无数光芒包裹，在虚空中向新的世界坠落。
在最后一刻，白天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若活着，我便永远与你同行。”
下一章预告：第一百九十九章：新世界的秩序与旧罪回响
邱泰腾拒绝献祭，踏上逆天之路。他与杨伟、吴奈儿、白天鹅重返现实，然而，一个全新的世界已然不再如前。他们被判定为“命运违章者”，面对来自系统世界的追捕，旧敌重现，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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