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站在永动机核心的黄金旋涡前，看着亿万条金色原油从修士们头顶抽离。那些本该属于消费者的满足感、惊喜感、成就感，此刻正被虹吸塔炼化成冰冷的永恒能源。
"玄天坊市的交易量增长300%，但消费者剩余同比下降999%。"系统警报声带着诡异的回声，"所有讨价还价行为都在加速能量流失。"
突然，旋涡中伸出青铜锁链，将正在议价的修士们吊上半空。楚星河瞳孔中混沌金焰暴涨，看到恐怖真相——每个修士议价省下的灵石，都化作锁链上的倒刺扎入他们神魂。
"原来你们把消费者剩余做成了永动机燃料。"楚星河并指斩向锁链，剑气却被旋涡吞噬，"连交易产生的快乐都要榨取！"
虹吸塔突然轰鸣，三十六重天穹同时浮现金色齿轮。某个刚用低价购得仙剑的修士，突然发现剩下的灵石从自己七窍中喷出，连带第一次御剑时的兴奋感都被抽离。
"楚星河，这才是永恒的经济模型！"黑袍仲裁者从齿轮中走出，手中托着不断膨胀的剩余能量球，"消费者永远在追求剩余，而剩余永远属于......"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铜钱声打断。楚星河抛出一枚凡间铜板，铜锈脱落处迸发出令人战栗的温暖光芒——那是三百年前某个农妇多省下三文钱时，给卧病丈夫多买了个鸡蛋的满足感。
金色齿轮突然卡顿，虹吸塔表面裂开细纹。黑袍仲裁者惊恐地发现，能量球中开始浮现凡间集市的热闹景象：布衣妇人攥着省下的铜板微笑，孩童举着砍价得来的糖人奔跑，老匠人摸着多赚的工钱盘算给徒弟添新工具......
"你们犯了个致命错误。"楚星河伸手接住从裂缝中飘落的差价幸福感，"真正的消费者剩余不在账本里，而在这些闪闪发光的人间烟火里！"
虹吸塔轰然崩塌，永动机核心暴露在阳光下。楚星河却瞳孔骤缩——核心处悬浮的竟是自己前世的虚影，那虚影胸口插着三十六根混沌算筹，每根算筹都流淌着黑色剩余价值。
"宿主，检测到你是被混沌海剔除的剩余变量。"系统声音突然沙哑，"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经济模型的漏洞......"
楚星河却突然大笑，周身燃起从未有过的七色火焰。他从怀中掏出钱庄账本，每一页都记载着凡人客户最朴素的交易记录。当账本抛向永动机核心时，三千万条差价幸福感凝聚成弑神之箭。
"那就让这个漏洞，成为刺破永劫的利刃！"
箭光贯穿核心的刹那，整个混沌海响起玻璃破碎的脆响。黑袍仲裁者们惊恐地发现，他们手中的经济模型正在被凡人的差价记忆重构。某个修士突然夺回自己的消费者剩余，那些金色能量在他掌心开出一朵带着炊烟气息的蒲公英。
"不可能！"黑袍仲裁者撕开维度屏障，"这是经过十二万九千六百次验算的完美......"
他的咆哮戛然而止。永动机废墟中升起一座由算盘、秤杆、契约组成的丰碑，碑文闪烁着凡人交易时最本真的快乐。当第一个修士伸手触碰碑文时，他失去多年的消费激情突然如火山喷发。
楚星河却凝视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每道弑神箭光都带着他的本源之力。在完全消散前，他看到了混沌海深处的终极真相：所谓永恒经济模型，不过是某个高维文明用来收割新生宇宙的抽血泵。
"还没结束呢。"他笑着捏碎最后一块虹吸塔碎片，"当每个消费者都成为剩余的主人，你们的永动机就该停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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