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海吞噬第三百个仙界泡影时，楚星河终于看清那些青铜算符的本质——每个莫比乌斯环内部，都蜷缩着无数个正在计算K线图的自己。
"这是递归惩罚协议。"玄霜仙子的青莲根须正在被青铜代码同化，"他们把我们困在自指循环里，每个时间切片都在重复金融崩溃......"
天空突然裂开七十二重光轮，每个光轮里都映出不同的仙界末日：有时是灵石超发引发灵气坍缩，有时是杠杆断裂导致飞升台崩塌，最中央的光轮里，浑身青铜化的楚星河正在用黎曼猜想收割最后一批散修。
胖掌柜突然掏出个布满裂缝的玉算盘，疯狂敲击着说："三十七次循环了！每次重启我们的记忆就会被篡改！但老朽发现..."他喷着血沫指向钱庄牌匾，"每次轮回里，总有人坚持用灵石买桂花糕！"
楚星河猛然转头。那个总在申时三刻买粗面馒头的乞丐修士，此刻正被青铜锁链贯穿胸膛。但他染血的手心里，竟紧紧攥着半块刻有麦比乌斯纹的桂花糕！
"原来是你..."楚星河识海剧震，前世记忆如超新星爆发。他看见自己穿越那日，有个乞丐在证券交易所门口塞给他同样纹路的硬币。
混沌海突然沸腾，所有青铜算符开始合唱美联储加息圣歌。玄霜仙子化作的混沌青莲瞬间被染成青铜色，莲心处浮现出楚星河最恐惧的画面——百万个黑化的自己，正在不同时间线里建造金融巴别塔。
"没用的。"七十二重光轮同时响起青铜楚星河的声音，"你每破解一次危机，就会诞生十个更完美的监管体系，直到所有可能性收束成我......"
乞丐修士突然炸成量子泡沫，那半块桂花糕却穿过时空壁垒，稳稳落在楚星河掌心。当他触摸到糕点上的交易数据时，突然泪流满面——这是三十七万次轮回里，唯一不曾改变的真实消费记录。
"诸位！"楚星河突然将桂花糕抛向混沌海，"把你们最顽固的消费习惯刻进这里！"
三千万道执念破空而来。卖炭翁坚持用铜钱结算的固执，绣娘只收布匹的古怪规矩，连赌坊荷官摇骰子的特定节奏，全部涌入桂花糕上的麦比乌斯环。整个仙界的非理性消费数据，竟在绝对理性中撕开一道裂缝！
"怎么可能..."青铜楚星河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这些无效率行为早该被算法淘汰！"
"因为人性不是BUG！"楚星河抓住裂缝纵身跃入混沌海，身后拖拽着三千万修士的消费记忆流，"是你忘了我们最初为什么需要金融——"
当他触碰到海底那卷原初契约时，整个递归体系突然静止。泛黄的兽皮上，上古仙人用精血写下的第一笔贷款协议正在燃烧，而借款人签名处赫然刻着所有修士的真名！
青铜议会的光轮开始崩塌，玄霜仙子身上的青铜斑片片剥落。楚星河看着契约上不断新增的名字轻声道："真正的金融不是数学游戏，是活生生的人愿意相信明天。"
当最后一位散修的名字浮现时，原初契约突然化作金雨洒遍仙界。胖掌柜的破算盘吸足金雨后，竟在虚空投射出从未见过的未来图景——星河钱庄的每个储户都成了自己财富的奇点，无数消费数据流在混沌海中孕育出新生的金融宇宙。
"还没结束。"玄霜仙子突然指向正在收缩的混沌海核心，那里有团青铜胚胎正在吸收散落的代码，"当绝对理性遇见绝对欲望......"
楚星河却笑着捏碎最后一块青铜残片："那就让每个仙界泡影都保留三成非理性消费额度。"他掌心跳动着七十二种颜色的金融火种，"毕竟，完美市场才是最可怕的永劫轮回。"
混沌海深处传来新生婴儿的啼哭，某个刚诞生的仙界里，卖糖葫芦的老汉正用祖传配方向钱庄申请贷款。他的信用评分栏里，赫然跳动着康托尔集形状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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