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卷《超限博弈与文明债务重组》（第1351-1380章）
玄穹宝殿穹顶的十二元辰珠突然同时熄灭，三千盏青玉莲灯在法则震荡中明灭不定。楚星河望着悬浮在太极阴阳鱼上方的《九霄文明债转股章程》，指尖划过第五十七条附加条款时突然渗出血珠。
"楚掌教可知何为道统？"紫霄剑宗三长老南宫朔的声音裹挟着混元剑气，将鎏金案几上的天机册震得哗啦作响，"把三十六个洞天福地的灵脉收益打包成可交易份额，是要让那些在飞升雷劫里灰飞烟灭的散修，用魂灯残焰来给仙门做股权登记？"
殿外传来混沌钟鸣，七十二峰投影在云海中剧烈晃动。我捻起染血的章程残页，看着上面用天衍算法标注的灵气折现率，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归墟黑市看到的场景——某个小门派弟子用三百年修为作抵押，换来的却是一张写着"次级灵契"的融冰符。
"南宫长老不妨看看这个。"我弹指祭出乾坤镜，镜中浮现出九幽深渊的景象：十万阴兵正把成捆的功德金券投入黄泉熔炉，每烧毁一张，幽冥血海就泛起诡异的红莲，"当三界信用体系崩溃时，没有哪个道统能独善其身。"
天工坊的墨家巨子突然拍案而起，他手中量天尺迸发的玄光在空中勾勒出复杂的灵气流向图："诸位请看！按照楚掌教的债转股方案，中小宗门可以用未来三百年的香火愿力置换当前债务，而五大仙盟需要让渡部分洞天控制权——"
"荒谬！"玄冥阁的阴九幽周身腾起森森鬼火，"我派镇守北冥寒渊三千年，岂能因区区债务就让魔渊气运流入市井？"他袖中飞出的万魂幡突然剧烈震颤，幡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修士命牌，每个命牌背面都闪烁着高利贷契约特有的血咒纹。
我按住腰间微微发烫的钱庄玉印，感受着其中沸腾的混沌元气。这些老怪物永远不会明白，当整个仙界的债务规模超过三千年灵气产出总和时，所谓道统之争不过是困兽之斗。就像三天前在无妄海遇到的那个剑修，宁可把本命飞剑熔铸成玄铁还债，也不愿接受债转股方案——直到他的剑灵在拍卖会上被拆分成七份衍生灵契。
"既然诸位提到道统..."我挥手展开星罗棋布的天道契约网，每个节点都闪烁着不同门派的标志，"不妨看看这个。"指尖点在太乙仙宗的金莲徽记上，顿时浮现出他们用护山大阵作担保发行的三百亿灵石债券的实时波动。
满座哗然中，我注意到南宫朔的剑意出现了千分之一息的凝滞。这正是三天前紫霄剑宗秘密质押给钱庄的剑冢投影——他们用历代祖师的本命剑意作抵押，借走了足以买下半个南赡部洲的灵石。
"楚某不妨把话说明白。"我催动玉印释放出混沌青莲虚影，莲瓣上流转着各派的核心机密数据，"接受债转股的门派，可以将不良债务转化为对应洞天的经营收益权；而拒绝者..."青莲突然绽放，映照出某个不愿具名的仙盟正在秘密转移灵脉的影像。
玄冥阁的阴九幽突然冷笑："听说楚掌教在凡间时，最擅长用次级债搅动风云？"他袖中飞出九枚白骨算筹，在空中组成噬魂阵图，"却不知在仙界，有些因果连混沌青莲都承受不起。"
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钟声，十八道血色劫云在须臾间遮蔽天光。我腰间玉印剧烈震颤，神识中瞬间涌入海量信息——三个时辰前发行的"幽冥债转股凭证"正在黑市被疯狂抛售，而做空的主力竟是...
"好个太虚宫！"我盯着突然亮起的传讯玉符，上面显示着三清道场突然冻结所有灵石兑换业务的通知。这分明是三天前在瑶池宴会上，那位慈眉善目的太虚宫主亲口承诺会全力支持的方案。
墨家巨子的量天尺突然发出刺目红光："灵气折现率跌破临界值了！"他面前的灵气流向图开始扭曲，代表五大仙盟的金色光流正在吞噬中小门派的青色支脉。这场景与我在钱庄密库看到的上古卷轴记载的"灵气潮汐崩塌"前兆完全吻合。
"楚掌教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南宫朔的剑意化作游龙盘踞殿柱，"紫霄剑宗可以出面担保，让钱庄全身而退。"他背后的虚空隐隐浮现剑冢轮廓，那些沉睡的太古剑灵正在苏醒——这老狐狸果然留了后手。
我闭目感应钱庄核心的混沌算盘，亿万颗星辰般的算珠正在疯狂碰撞。三天前埋下的暗线开始生效：南海散修联盟用债转股获得的收益权，正在反向收购五大仙盟的劣质灵契；北极寒渊的妖族把刚获得的股权质押给钱庄，换取了足以冰封三千里魔渊的太古玄冰...
"既然诸位要论道统。"我猛然睁开双眼，玉印迸发的青光击碎噬魂阵图，"那就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道！"
虚空裂开万丈缝隙，钱庄镇守的混沌兽踏碎时空降临。它背上的先天八卦炉喷涌出无数契约锁链，每条锁链都缠绕着不同门派的因果业力。这正是我耗费百年修为炼制的"文明债务重组模型"，每道锁链的震颤都对应着三界某个债务节点的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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