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也一直没机会告诉你这事，直到到了京都才想起来。”
范闲心知肚明，如果自己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占据了红楼作者的身份，总觉得有欺世盗名之嫌。
加之当时他实在被范若若纠缠得头疼不已，干脆就把这件事推给了苏翰。
“哼，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让我替你背锅？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再欠我一万两银子，要么做我三天的实验品，你自己决定吧。”
苏翰淡然说道，给出范闲两种选择。
对于范闲擅自将自己的名字安在红楼作者身上，苏翰倒没有真的生气。
不过，范闲事先并没有征询他的意见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这让他心中颇为不满。
于是索要一些补偿也就合情合理了吧？
成为苏翰的实验品？
“当然是选第一个！”
范闲听到此言不由得全身一激灵，随即毫不犹豫地开口应答。
看到范闲的态度如此恭顺，苏翰甚感满意，重新走进房间落座。
而范闲则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脸色一片阴沉。
“二哥，你怎这般模样？为何神色如此难看？”
范若若疑惑不解地问道。
刚才范闲离开没多久，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般狼狈，仿佛经历了什么重大变故似的。
“姐，这还用猜吗？肯定是范闲招惹了大哥，受了教训。
他不就是管不住嘴嘛，把大哥的事情说了出去。”
范思辙满面讥诮地取笑道。
只要看到范闲倒霉，他就忍不住喜形于色。
“莫要多话。”
范若若并不笨，自然也能察觉端倪。
她略加训斥之后，又转头看向苏翰柔声道：“大哥，您也别怪二哥，若是非要归咎的话，还是怪我吧，都是我死缠烂打，二哥才泄露出来的。”
“无妨，知道也就知道了，反正都是自家人。”
苏翰摆了摆手，神情淡然。
毕竟他从范闲那里已经取得了足够的补偿。
“那就好。”
范若若听罢，顿时心宽了许多。
“苏大哥，我刚才听姐姐说，您写的这本《红楼》已经在京都各大户人家的女眷中广泛流传了。
既然您不想再开医馆，不如我们合伙开个书局，专门售卖您写的这部《红楼》，如何？”
“肯定赚钱。”
作为钱迷的范思辙，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精光，望向苏翰。
但凡能生财的机会，他都不会错过。
更何况，刚刚看到苏翰和范闲走出屋外的时候，他已经从范若若那儿得知，《红楼》在京都上层家庭的女眷圈子里几乎大受欢迎。
既然如此，将《红楼》编纂成书籍售卖无疑是个绝好的机会。
“行，那就依你所言，开个书局吧，分账按照一九分成。”
略作思虑后，苏翰未加过多迟疑，就应允了下来。
“大哥，《红楼》毕竟是您的作品，我占九成利益，这似乎不太妥当啊？”
范思辙略有羞涩地摸了摸脑袋说道。
“你在想什么呢好事？九成是属于我的，剩下那一成算是你和范闲的辛劳所得。”
苏翰斜瞥了他一眼，指向范闲，笑了笑补充道。
...
范思辙瞪眼失声：“啊？我就只拿一成？不，这一成都还得与范闲平分？这样一来，我不是成了乞讨者吗？”
这与他心中所构想的大相径庭。
他原本设想最起码得五五分成，甚至四六分也可以，而一九分显然太少，况且，这一成利润还要同是私生子的范闲平摊？
“大哥，为何又把我扯进来了？”
范闲指着自己，满脸疑惑。
他之前已经将《红楼》的所有关联之事全部推到苏翰身上，怎料事情又轮回到他身上。
“范闲，你把我创作《红楼》的事情泄露出去，我尚且没治你的罪已经是网开一面。
刚好你已把整本书背熟，届时书局开办的时候，就由你负责抄录。”
苏翰微笑伸出手指向范闲压了过去，“我可给了你好差事挣钱哦，别忘了你现在还欠我五万五千两。
不多赚点怎么还我？还是说你宁愿做我的试验品抵债？”
尽管苏翰现在资金已然绰绰有余，可天上掉下的银子，又有谁会拒绝呢？再加上，经营《红楼》这确实是一个极其盈利的生意。
“哎，范闲，你别不懂好意。
若是没有与大哥的这番交情，这种美差怎能轮到你？仅仅只需默写下来，就能白赚一笔。”
范思辙看到范闲还有迟疑的态度时十分不满。
“确实，二哥，刚刚大哥都没怪罪你泄露他的作品秘密的事儿。”
范若若也在此刻为苏翰解释了一句。
“好吧，我帮忙。”
感受到肩上的重压，并听到范若若的表态后，范闲只能垂头丧气答应下来。
至于范思辙这个弟弟的话，他是全然无视。
真是气煞人，范闲还能清楚记得十天前还在儋州时的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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