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口补充了一句。
“听他们说，今天上午去的，都是业界挺有名气的精英。”
“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她抬眸看向祁遇，目光坦然。
只是单纯的询问，不带任何其他的情绪。
毕竟祁遇在国内律师界，也算是顶尖的存在了。
他的人脉和消息，肯定比她灵通得多。
这个粱默，听起来头衔不小，不知道在圈子里风评如何。
她只是下意识地想多了解一些信息。
完全没往别处想。
祁遇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京城的律师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凡是有点名气的，或者是在哪个大所有一席之地的，他多少都有点印象。
这个粱默，确实陌生。
首席律师这个头衔，听起来似乎很唬人。
可在真正顶级的律所里，没人会这么印名片。
反倒是那些规模不大，急于打响名气的小所，喜欢用这种听起来响亮，实则有些掉价的称谓。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将目光从名片移到宁芷韵脸上。
他笑了笑。
“没什么印象。”
他将名片随手放在桌上，仿佛那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纸片。
“每年评上的年度优秀律师那么多。”
“我刚毕业那会儿，也被评上过。”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老实说，这也就是个最低的行业入门标准罢了。”
“算不得多了不起。”
他这话并非刻意贬低，而是事实。
真正的实力，从来不是靠这些虚名来证明的。
他又指了指名片上“首席律师”那几个烫金字，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
那笑容里，带了点业内人才懂的揶揄。
“而且你看这个抬头。”
他解释给她听，语气带着点分享小秘密的随意。
“一般稍微大点的，正规的律所，是不会随便印什么首席律师的。”
“这种抬头，看着唬人。”
“通常都是些小事务所，喜欢搞这个名堂。”
“用来忽悠那些不太懂行的客户，撑撑门面。”
他顿了顿，补充道。
“说白了，首席这两个字，反而显得有点低端了。”
真正有分量的律师，名字本身就是招牌，根本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头衔来加持。
宁芷韵听着他的解释，恍然大悟。
她不由想起了祁遇和汪铎的名片。
上面确实干干净净，只印了名字和“执业律师”几个字。
简洁明了，却自有一股底气在。
知道行情的人，一看他们的名字，自然就明白他们的分量和身价。
这么一对比，这个粱默的首席，确实显得有点刻意了。
她拿起那张名片，随手就收回了自己的小包里。
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人物，那就好。
她刚才还真有点担心。
毕竟是李瑶拜托她去帮忙的，万一不小心接触到了什么难缠的或者背景复杂的人，给李瑶惹了麻烦，那就不好了。
她心里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释然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
她弯了弯眼睛，带着点庆幸的语气。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就好。”
“我还真怕给瑶姐惹上什么麻烦呢。”
祁遇看着她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也跟着笑了笑。
他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茶水。
“李瑶这个人，虽然能力强，名声也不小。”
“但她一向不喜欢应酬，为人很低调。”
“所以就算你今天帮她忙，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或者做错了什么事，问题也不大的。”
“反正见过她面的人也没多少。”
他语气轻松，带着安抚。
宁芷韵听他这么说，心里更踏实了。
她拿起筷子，戳了戳碟子里剩下的一小块和果子，最终还是没吃。
她笑着摇了摇头。
“也是。”
她转而又带了点抱怨的语气，半开玩笑地说。
“都怪汪铎。”
“一大早给我丢来个那么棘手的人物。”
“害的我连自己手上的活都没处理呢。”
祁遇见她确实吃得差不多了，便抬手示意服务员过来买单。
他拿出卡递过去，没让宁芷韵有掏钱包的机会。
服务员很快处理好账单，将卡和票据一并递回。
祁遇收好卡，很自然地站起身。
他绕过桌子，走到宁芷韵身边。
顺手就拎起了她放在座位上的小巧手提包。
宁芷韵看着他替自己拿包，也没推辞，只是站起身，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两人并肩走出日料店。
“你现在手上，还有多少工作没处理完？”
“下个月，MG集团那边就要正式进入评选单位和落实收购计划的阶段了。”
“到时候肯定会非常忙。”
MG的项目至关重要，他不想她到时候被其他琐事分心。
“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活，能推的就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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