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万！
不止是吴海帆，跟着赵闲过来的战士们也听到了，纷纷露出了几乎可以算是震惊的神情。
是听错了吗？她说的是10万斤粮食？
赵闲听到数字，眉毛轻轻抬了抬，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吴海帆那么喜形于色，相比起来可以说是淡定。
“可以。”赵闲点头。
他对乔雪君有那么多粮食不算太意外，意外的是乔雪君愿意把这么些粮食拿出来交换。
这么爽快？
乔雪君也有些意外了，毕竟这个时候能拿出这么多粮食的，赵闲就不怕是圈套？乔雪君立马想到，圈套估计赵闲也不怕，他火力充足，怕的应该是自己。
她的举动是有些冒险，但如果蓝油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厉害，那肯定不止她一个想要。
晚了就没有主动权了。算是赌一把。
吴海帆忍不住上前一步：“队长，这会不会是……？”
是骗局，是捉弄。
但随即吴海帆就想到了末日前，他们正常执行任务时，队长有个人形测谎仪的外号，如果乔雪君撒谎，分分钟就会被队长拆穿，根本不会同意。
难不成，乔雪君真的有10万斤粮食？
可是，怎么可能呢？
赵闲：“起来，我带你去看蓝油。”
乔雪君起身：“好。”
赵闲走在前面，乔雪君紧跟在他身后。
任旺旺走在了赵闲身旁，一会儿看赵闲一眼，一会儿看乔雪君一眼。
终于忍不住，凑到赵闲身边，压低声音打听：“队长，你这段时间对乔老师格外关照，是为了这个吗？”
赵闲：“不然？”
任旺旺：“乔老师值得。”
赵闲轻嗤一声，看懂了他手下的这些想法。不是乔雪君值得，是10万斤粮食太值得了。
吴海帆也一直神色复杂地看着乔雪君。
他们都迈的大步子，乔雪君都在努力提高自己走路的速度，差点没跑起来。都没关注别人的眼光，一直在盘算这场交易的价值，以及具体的交易方式。
走到越靠里面，人越少，一股刺鼻的忽然袭击了乔雪君。
那股味儿飘到鼻子前面时，乔雪君忍不住迟疑地放慢了脚步。
越往里面走，乔雪君的脚步越迟钝。
什么味儿，厕所爆炸了吗？臭得离谱。
她看向赵闲，试探：“沼……沼气池？”
沼气池也可以是发电设施。主要是通过收集动物粪便发酵产生甲烷，用于燃烧发电。
早年前政府推广过，号召农家修建沼气池，这样在处理了人和家畜家禽粪便的同时还能发电，节约资源。
只是后来因为农家原料收集不足和电网的迅速发展，沼气池就被逐渐弃用。
现在这种末日，电网崩溃的情况下，倒是很合适重新用上沼气。第一基地这里一千个人，是人都会拉屎，原料收集够够的了。
赵闲也停下了脚步，看向乔雪君：“戴口罩。”
旁边的战士们统统把原本已经摘下的面上又扒拉上了，动作迅速，挡住了口鼻。
赵闲也把他的那个黑色面罩戴上了。
乔雪君从口袋中摸出她的大白棉口罩，挂到耳朵上，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赵闲。
戴上口罩好很多，但还是会有一些难以言喻的味道。
赵闲见她戴上了口罩，才开口，隔着面罩，声音低沉：“这边确实有沼气池，但这不全是沼气池的气味。”
众人全部戴上了面罩，赵闲这才继续往前走。
前面有一道警戒线，线外地上用木板和红漆写着几个大字——“生产重地，闲人勿入”。
有两个士兵上前，想要撤掉警戒线。
赵闲已经大步上前，先一步伸手提起了警戒线，回头看乔雪君：“过来。”
乔雪君从警戒线下走了进去，赵闲了跟着进去，没两步又超过了乔雪君走到了前面。
赵闲继续往里走：“专家你应该知道鲸爆？”
鲸爆？
乔雪君点点头：“嗯，知道。”
她走得太快，吐气急促。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了赵闲的意思：“你是说这味道，是来源鲸爆？”
历史上发生过大小不一的鲸爆事件，那些身长十几米，二十几米的巨大鲸鱼搁浅死亡，无法回到大海，那它死后体内气体就会迅速膨胀，最终像个过度充气的气球爆炸开。
它的内脏血肉和脂肪、消化和未消化的食物，全部会随着这场爆炸像一场暴雨般喷溅得到处都是。
这就是鲸爆。
每一场鲸爆都会伴随着超出人类生理和心理承受范围的巨大臭味。
乔雪君记得曾经关注的一次报道，鲸爆在台湾省的闹市区发生，那条街上都是臭气熏天，令人作呕。连续几个月都没法消散。
赵闲：“蓝油是用大鱼体内的脂肪块和血肉提炼，味道来源一样。”
乔雪君脸色变了变。
那确实一样。她顿时就有转身离开的想法了，这味道寻常人根本接受不了。
赵闲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不然，我取点出来给你看。你不用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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