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的瞳孔微微扩大，她看见宁芙的喉间轻轻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某种难以言说的苦涩。
"每当...她——那个被追随的人，想要回应这份心意时..."
演武台上的光幕忽然映出获胜者灿烂的笑脸，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
宁芙的声音在这片喧闹中显得格外清晰："他——那个大言不惭的人，又总会做出些事，让一切回到原点。"
紫嫣发现宁芙用的是第三人称，仿佛在讲述某个遥远的故事。
但女将军绷紧的下颌线出卖了她。
"这不是很矛盾么？"宁芙终于抬起眼，眼里映出紫嫣震惊的面容。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讨论别人的事情，唯有握剑的指节泛着青白。
紫嫣的指尖猛地攥紧了宁芙的衣袖。
她此刻才真正看清——眼前这个被百姓奉若神明的女将军，其实早已深陷情网却浑然不自知。
那双向来凌厉的黑眸里翻涌的情绪，比她想象中要浓烈千百倍。
"宁芙..."紫嫣忽然贴近宁芙身侧，夜合花的香气混着一丝颤抖，"我虽不懂这些..."她将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但那等优柔寡断之人，实在配不上对方。"
宁芙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紫嫣感觉到她绷紧的手臂肌肉，像一张拉满的弓。
"那人既说了海誓山盟..."紫嫣的指尖轻轻拂过宁芙腕甲上的霜花，"就该明明白白表露心迹。"她忽然想起云想容箱底那封从未送出的信笺，声音不自觉地染上怒意，"凭什么要人一直等？"
演武台上的光幕映出获胜者高举的兵器，刺目的反光掠过宁芙苍白的唇。
紫嫣看见她喉间微微滚动，像是咽下一句未能出口的辩解。
"心啊..."紫嫣突然将宁芙冰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锦绣衣料下传来有力的跳动，"经不起一次次摔碎的。"
紫嫣的声音轻如叹息："如果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顺心如意的事..."
"错过"二字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刺入宁芙心口。
她忽然想起离开那日，山道上被风吹散的野菊花瓣，还有李当归悬在半空未能触及她发梢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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