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林轩的声音带着双重回音。
他看向被困在虚空中的自己，突然伸手抓住栖凰剑刃。
鲜血顺着剑身流下，在虚空中绘出一道血符。
符成刹那，陪葬棺里剩余的泪钉全部飞起，在血符外围组成更大的阵图。
青云洲地底传来轰鸣。
不是地震，而是星髓泉眼在移动。
整个青云洲的地脉被无形之力拉扯着变形，最终在地表形成与血符完全一致的图案。
其他八洲的泉眼随之响应，九洲之力通过雷钉阵图汇聚到林轩身上。
被困的林轩突然剧烈挣扎。
他胸口的半截弑师剑嗡嗡震颤，锁链哗啦作响。
当九洲之力完全灌注时，现实林轩的星云光环彻底转化为青铜色，光环中央的黑线扩展成门形——
与苏婉儿额头的印记一模一样。
"现在。"
林轩握住栖凰剑向前一送。
剑尖刺入虚空，却不是攻击被困者，而是点在弑师剑的断口处。
两截剑身隔着维度共振，青铜树虚影的根系突然穿透虚空，缠绕住被困林轩的四肢。
"你......"
被困者的独眼中首次露出惊恐。
他意识到这不是救援，而是更高层次的替代——现在林轩正在用九洲之力重构维度规则，要把他这个"失败品"重新炼化成弑师剑的一部分。
苏婉儿的紫瞳突然流下血泪。
她看到更多画面：每个被困的林轩都是当年尝试"盗天"的残次品，他们被初代封存在不同维度，作为弑师剑重铸的备用材料。
而现实林轩此刻做的，是要把这些痛苦全部继承。
"值得吗？"
她颤抖着问。
林轩没有回答。
他的身体正在青铜与血肉间不断转换，每次转换都会吸收一部分虚空中的黑气。
星云光环上的门形印记越来越清晰，直到完全凝实的刹那——
"咔嚓。"
虚空中的被困者突然静止。
他胸口那截弑师剑自动飞出，穿过维度屏障落入现实林轩手中。
失去剑的躯体开始崩解，化作九道黑气分别注入九枚泪钉。
泪钉染黑的瞬间，青云洲上空划过血色闪电。
不是自然现象，而是某种存在被激怒的征兆。
闪电劈在祖坟边缘，炸开的不是泥土，而是大段大段被篡改的历史画面——
其中赫然有星主摘下独眼面具的场景。
面具下的脸......
与林轩有七分相似。
"原来盗天的代价......"
苏婉儿终于明白初代林轩为何要折断弑师剑。
那不是兵器，而是囚笼。
囚禁着所有失败者的怨念。
林轩手中的半截弑师剑突然发烫。
剑身浮现出血色纹路，与青铜纹路交织成诡异的图案。
他抬头看向闪电劈开的天空裂缝，那里正有更多青铜锁链垂下，锁链末端拴着密密麻麻的紫晶棺。
每具棺材里都躺着......
一个闭眼的苏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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