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因果锁链突然暴长。
林阎只来得及把王书生推开，锁链就缠上了他的右肩。
剧痛像电流窜遍全身，他听见自己骨头发出"咔"的轻响，生死簿残页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残页上的字突然变得清晰：以功德破因果。
功德点！
他想起之前超度的三十七个亡魂，想起白棺尸变案里救下的八条人命——生死簿残页的功德栏此刻正泛着金光。
林阎咬碎舌尖，鲜血溅在残页上，金光突然暴涨，像把无形的刀砍在因果锁链上。
"咔嚓！"
锁链断裂的瞬间，幽泉祭司的青铜面具出现裂纹。
他后退两步，雾气突然裹住他的脚踝，显然想退走。
沈青尖叫一声，挥剑刺向林阎后心——但这次赤焰道人的火鸟早等在那里，火喙精准地啄穿了她的手腕。
剑落地时，那条半透明的蛇突然爆成黑雾，钻进了幽泉祭司脚下的雾气里。
林阎跌坐在地，捂着流血的右肩。
他看见赤焰道人捡起地上的定位符，王书生正用袖子擦罗盘上的血，而幽泉祭司的身影已经隐入雾中，只剩青铜面具的裂纹里渗出幽蓝的光。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
那声音从雾里飘出来，带着说不出的阴寒。
林阎抬头时，雾气已经散了，只余地面残留的黏液还在"滋滋"冒白烟。
沈青倒在角落，银饰上的咒文彻底暗了，她瞪着林阎，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出话来。
赤焰道人把定位符递给林阎，火剑上的光渐渐熄灭。
他的道袍被烧出个洞，露出里面缠着绷带的手臂——原来他也受了伤。"玉虚峰..."他声音发哑，"那里有更可怕的东西在等我们。"
王书生蹲下来，帮林阎按住伤口。
他的手还是烫得惊人，但指尖的力道很稳："幽泉祭司刚才的话...他说'天罗地网'。"他翻开怀里的古籍，指着某页泛黄的纸，"这里写着，混沌潮汐启动时，所有与因果律相关的存在都会被卷入...包括我们。"
林阎盯着手里的定位符。
蓝光还在符纸上流转，像极了生死簿残页里那些流动的字。
他突然想起石道外的月光，想起今早买的那碗热豆浆——可现在，这些都成了遥远的碎片。
"走。"他撑着墙站起来，右肩的痛让他倒抽口冷气，"现在就去玉虚峰。"
赤焰道人点头，把桃木剑插回剑鞘。
王书生收起古籍，罗盘还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石室的石门不知何时又合上了，只有头顶的石缝漏下一缕月光，照在沈青银饰上，映出个扭曲的"卍"字——和石台上的，和林阎怀里的，一模一样。
雾气彻底散了。
但林阎知道，真正的黑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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