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都。
广场上的人群早已散去，这里重新变得清冷起来。
天已经慢慢有些昏暗了，但中心大厦高层房间还在忙碌。
那是维修队，正在修理已经完全破烂的中心办公室，以及补换整个顶层的玻璃。
之前的办公室的涟漪等人都注意到了，毕竟那边的动静太大了，尤其是后来VV暴走，直接将大厦这一层的玻璃都震碎了。
于是会议刚结束这里就开始了修理。而新的办公地点则被放在了一楼，这是牛霆瀚主动要求的。按照他的说法，自己年纪大了，爬楼很不方便，一楼最适合。
涟漪对此也认可，之前顶楼的办公室最早是姜贺的风格，后来的程松礼也延续了这种情况，毕竟那里是封都的最高层，也是最中心的位置。
当然，修理也是必要的，牛霆瀚的意思是，顶层要改回总统套房，万一以后叶舟来封都，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对于这样的话，涟漪不由得多看了对方几眼。
当然，他们现在属于同事，不存在上下级关系，甚至某方面，涟漪比牛霆瀚还要高一级。
毕竟牛霆瀚虽然属于封都新的管理者，但涟漪是直属叶舟的。
“那你忙着，我就先……下班了。”涟漪说出这句话时，感觉怪怪的，但她确实得到红蜘蛛的消息，要求她今晚回天城睡觉。
“嗯，涟漪小姐去吧，这里交给老朽就行。”牛霆瀚笑着点点头，涟漪看了看他那闭着的眼睛，也不再说啥。
在最早接触到牛霆瀚时，涟漪还有些担心，毕竟对方看不见。
可这段时间的接触涟漪发现，牛霆瀚虽然目盲，但却“看”的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甚至阅读文件只需要将纸张放在手中，轻轻拂过就完成了阅览，如同一个人体扫描。
这让涟漪明白，对方是一个不弱于自己的感知系异能者。
走出中心大厦，涟漪有些恍惚，好像末世以来，自己第一次下班这么早吧？
不对，好像第一次下班啊？！
她眨眨眼，随后确信，这确实是第一次“下班”，以往都是醒了就工作，睡前也还在忙。
毕竟之前，封都有接近两百枚「探子」，都需要她处理信息。
可现在，尽管还有「探子」，但已经不需要她那么操心了。听凌澜说，很快叶舟就会用天城科技代替她的「探子」。
涟漪抬头看了看天空，虽然依旧是那个阴沉的天障，但她知道，封都已经彻底变天了。
这才短短几天啊。
“就是不知道，我还能在这里待多久……”
她笑着摇摇头，这个结果还是不错的。
虽然封都现在似乎陷入了更大的水深火热之中，也就是叶舟推行的全民皆兵。
但涟漪知道，封都要想活下去，封都的幸存者要想在末世体面的活着，这剂“猛药”必不可少。
这是叶舟给封都开的良方，只要坚持“服用”，一定会有好的起色。
走出内区，涟漪看到中区这里有许多人在排队，这是封都的人口普查以及兵役登记。
在看到涟漪后，几名工作人员和警卫兵都打招呼或者行礼，涟漪只是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
这时，涟漪才注意到，在中区这里多了一个类似天线塔的装置，看风格应该就是天城科技了。
至于做什么的，涟漪不太清楚。
在回天城的路上，穿过封都的街道，涟漪见到了越来越多天城的设备。
尤其在她靠近城墙后，发现了几个炮塔，甚至还有个导弹塔。涟漪这才想起之前自己独自一人去找叶舟时，离开天城后看到的矿区景象里，也有这样的防御塔。
同时，她还看到城墙上有许多人，走近才发现，是封都的高层军官，还有那些云港市调来的人，都在这里。
他们站的笔直，涟漪才注意到，这些人对面是凌澜，她正在给众人讲解着什么。
涟漪悄悄地登上城墙，但凌澜显然注意到了她，却只是扫了一眼就继续讲，涟漪才注意到是关于炮塔的操作方法。
“总之，它们都是自动的，但需要你们提供弹药，封都的工业体系在之后也会逐步建立……”
涟漪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但也没有听太久，她来到这里时，凌澜基本上已经结束了。
众人要散去时，都注意到了涟漪，紧接着纷纷打招呼。
涟漪甚至听到下楼的人在窃窃私语，说什么，这是三朝元老。
她摇摇头，看向凌澜，“怎么选在这里讲课？”
“天城的设备从西门进入，他们在这里可以都认识一下。”凌澜看到涟漪后笑了笑，她回头望了望西边，眼中带着光。“而且，这里离得天城近，主人让我早去早回。”她又回头看向涟漪，“一起回去啊？”
“呃，好哇。”涟漪笑着点点头，又问道：“话说，之前的爆炸是不是央陆来人了？”
涟漪只是推测，毕竟叶舟离开时，一句话也没跟他们说，但中心大厦的爆炸不是假的，而能在那个位置发生战斗，或许就是央陆的手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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