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许锦安直起身子问道，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温余姚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病房里其他几个孩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公司的一些琐事。
这次，温余姚只看了一眼屏幕就果断挂断了电话。她的手指微微发抖，许锦安注意到她的指甲已经咬得参差不齐，完全不像平时那个注重细节的母亲。
"您要是有事就先忙吧。"许锦安轻声说，"我这边已经好多了。"
温余姚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可是你们才刚刚好了一点..."
"没事阿姨，我们也在这里呢。"顾西舟放下手机，挺直了背脊。这个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孩此刻显得格外可靠。
乔梦也连连点头，"对呀，你去忙吧。我们会照顾好许锦安的。"她晃了晃手中的水果刀，"我还能给他削苹果呢，技术一流！"
温余姚的眼眶突然红了，"都是好孩子，阿姨谢谢你们。"
"妈，你去忙吧。"许锦安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他们都在这里呢。"
温余姚深吸一口气，愧疚和决然在她脸上交织，"好，我忙完就过来。"
许锦安摇了摇头，"你忙完就去休息吧，你也一天没合眼了。"他指了指母亲眼下的青黑，"我可不想等我好了，你又倒下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温余姚强撑多时的情感闸门。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她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发，这个简单的动作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许锦安突然又叫住了她。
"妈，你和他..."少年的声音有些迟疑，却又带着必须问清楚的坚决。
温余姚立刻明白了儿子想问什么。她转过身，眼中的脆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决绝。
"我已经把离婚协议给他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般锐利，"如果他不同意，我们就打官司。我有把握百分百把你争取过来，你放心。"
许锦安皱起眉头。十七岁的他已经足够理解成人世界的复杂，尤其是在知道了见识了那个所谓父亲的所作所为后。他坐直身体，目光直视母亲。
"如果把我要过来你吃亏的话，就别要我。"他的声音出奇地冷静，"要车、要房、要钱、要公司。我成年了，我会去找你的，妈妈。"
这句话像一把锤子重重砸在温余姚心上。父亲逼她嫁给不喜欢的人时， 她没有哭，她的丈夫不喜欢她对她冷暴力时，她也没有哭，但现在因为儿子的懂事她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儿子..."她的声音哽咽了，随即又变得坚定，"妈不会吃亏的。相反，他和那个贱人会付出代价的。"
许锦安从母亲眼中看到了某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反击，一种为了保护孩子可以牺牲一切的决心。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那就好，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温余姚点点头，转身的瞬间，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决堤。她快步走向电梯，肩膀微微颤抖。但当她踏出医院大门时，已经擦干了眼泪，挺直了腰背。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张律师，离婚那件事加快进度，关于那些他出轨证据和他为那个贱人花的每一笔钱都要返还，还有他转移公司的资金和贩卖公司股份的证据一并上交，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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