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虎狼之师，每一个士兵的眼神都变了。如果说之前他们对这位年轻皇帝是敬畏，是忠诚，那么现在，就是狂信，是神化。他们亲眼见证了神迹，见证了他们的皇帝，如神魔般，将另一尊“神明”打落凡尘。从此以后，陛下的意志，便是他们唯一的信仰。
百丈之外，影一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浮现，他那张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此刻也难掩震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吴闵实力的提升速度，但今天这一幕，依旧超出了他想象的极限。那尊魔神……仅仅是远远看着，影一便感觉自己的神魂都在颤栗，仿佛随时会被那纯粹的毁灭意志所撕碎。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份悸动强行压下，眼神中的忠诚，化作了更加坚不可摧的磐石。
而那些隐藏在京城各处，通过各种秘法窥探此地的探子们，此刻的感受只有一个字——悔。
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们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窥探这位帝王？
在一处奢华的宅邸密室中，一名身穿锦袍的老者，“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他身前那面用来窥探战场的古朴水镜，瞬间布满了裂痕，镜中的画面彻底消散。他捂着胸口，眼中满是惊骇欲绝。
“反噬……仅仅是目光……就被反噬了！”老者喃喃自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不是武道……那是……那是禁忌！”
另一处，阴暗的下水道中，两个身穿黑衣的武者浑身筛糠般地颤抖。其中一人因为恐惧过度，竟直接瘫软在地，口吐白沫，神志不清了。另一人强撑着，连滚带爬地向着黑暗深处逃去，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魔鬼……他是魔鬼……”
这样的场景，在京城数十个角落里同时上演。
吴闵的最后那一眼，并不仅仅是示威。他借助兵主煞神那恐怖的威压，循着那些窥探的视线，直接发动了一场无差别的精神冲击。修为低的，当场心神崩溃，变成白痴。修为高的，也必然神魂受创，留下永难磨灭的恐惧烙印。
他要用这种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告诉全天下：朕，在这里。你们，只能看，只能听，只能服从。任何多余的试探，都将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做完这一切，吴闵才感觉身后那尊庞大的兵主煞神虚影，传来了一阵满足的意念，如同吃饱喝足的猛兽，缓缓地沉寂下去，重新化作黑金色的气焰，融入他的体内。
吴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股强烈的疲惫感与饥饿感同时涌了上来。
【系统提示：【兵主煞神（真）】首次完全显化，能量消耗巨大，建议宿主立即补充高能量物质。】
【当前仇恨值余额：3,897,542点。】
看着系统面板上那一长串数字，吴闵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刚才那一波，简直是史诗级的大丰收。天玄子贡献了绝大部分的【杀意】和【恐惧】，而那些探子们，则像是韭菜一样，集体贡献了一波质量极高的【恐惧】和【震惊】。
“系统，刚才吞了那颗‘星星’，有什么好处？”吴闵在心中问道。
【叮！已成功解析并吞噬能量体“天玄星陨”。获得精纯天地元气，已部分用于修复宿主肉身，剩余部分储存于【兵主煞神（真）】体内。获得残缺的“势”之法则碎片，已自动融入【大宗师技能列表】，可用于后续技能推演。】
【特别提示：该能量体蕴含一丝不属于此方世界的天外星辰之力，【兵主煞神（真）】对此表现出强烈兴趣，评价为：口感尚可，略带杂质，回味不足。】
吴闵：“……”
你他娘的还挑食上了？那可是大宗师的杀招！你居然还嫌回味不足？
他感觉自己养的不是什么上古魔神，而是一个嘴巴刁钻的吃货。
他摇了摇头，不再理会系统，目光落在了地上那个如同死狗般的天玄子身上。
影一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边，低声问道：“陛下，如何处置？”
“杀了他？”吴闵反问了一句，随即又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不，太便宜他了。一个死了的大宗师，除了能让那些古族兔死狐悲之外，没什么用处。但一个活着，却被废掉的大宗师，才是最好的警示牌。”
他俯下身，看着天玄子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淡淡地说道：“朕废了你的武功，但留了你的命。从今天起，你就是朕养在午门前的一条狗。每日，朕会让人喂你残羹冷炙，让你活着，让你看着朕的帝国日益强盛，让你看着那些你曾经瞧不起的凡人，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辉煌的。朕要让你，和你背后的天玄宗，成为天下所有古族的耻辱柱，永世不得翻身。”
天玄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那空洞的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情绪——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无尽的绝望。
杀人，还要诛心。
这位年轻的帝王，不仅有神魔般的力量，更有魔鬼般的手段。
“拖下去。”吴闵挥了挥手，像是赶走一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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