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夏晚晚站在衣柜前已经换了三套衣服。最终她选定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不会太正式，又比平时的T恤牛仔裤精致些。今天是程愈约她复查后喝咖啡的日子，虽然他说是常规随访，但夏晚晚的心脏从收到消息起就跳得不像话。
只是咖啡而已。她对着镜子涂上唇膏，又擦掉，换了个更自然的颜色，别想太多。
康复中心周末人不多，夏晚晚提前十分钟到达，却发现程愈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出笑声。她正准备敲门，一个陌生的男声让她停住了动作。
愈哥，你这手法太专业了~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夏晚晚的手指僵在半空。透过门缝，她看到程愈背对着门，一个染着亚麻金色头发的年轻男孩坐在治疗床上，程愈的手正搭在他肩膀上。男孩长得极为精致，单边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里痛吗？程愈的声音温柔得陌生。
嗯~再往下一点...男孩发出暧昧的呻吟。
夏晚晚猛地后退两步，后腰撞上了走廊的椅子，发出的一声响。
晚晚？程愈推开门，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突然想起来有事！夏晚晚的声音高了八度，咖啡改天吧！
她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康复中心，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她看到程愈追出来的身影，但已经太迟了。
出租车里，夏晚晚机械地支付车费，脑海中不断回放刚才的画面。程愈和那个男孩的互动，那种亲昵的氛围...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他对她总是保持专业距离，为什么他从不越界，为什么他那么懂得照顾人——
因为他根本对女人没兴趣啊！夏晚晚哀嚎一声，把脸埋进手里。
司机从后视镜投来关切的目光：姑娘，没事吧？
没事，夏晚晚闷声回答，只是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了而已。
回到家，她踢掉鞋子，直接扑倒在沙发上。手机震动起来，是程愈的消息：【出什么事了？突然离开？】
夏晚晚盯着屏幕，不知如何回复。说我看到你和帅哥调情所以跑了？太尴尬了。说我突然胃痛？太假了。
最终她回复：【临时有工作，抱歉。】
程愈很快回道：【理解。周一治疗见。】
夏晚晚把手机扔到一边，从冰箱里拿出半瓶红酒。正要对着瓶口喝时，她突然停住了，想起康复日记上自己写过的今晚不喝酒。她盯着酒瓶看了几秒，最终放回去，转而给自己泡了杯茶。
至少进步了，她自言自语，失恋也不酗酒。
失恋？你什么时候恋爱的？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林真拎着两袋外卖站在那里，挑眉看她。
夏晚晚长叹一口气：进来吧，正好需要倾诉。
接下来的半小时，她向林真完整复述了这一个月来与程愈的互动，以及今天目睹的基情现场。
林真听完，第一反应是爆笑：所以你这一个月的心动，全给了一个gay？
这不是重点！夏晚晚抓过抱枕捂住脸，重点是我好不容易心动一次，却让我输得这么彻底！
林真擦掉笑出的眼泪：宝贝，你确定他是gay吗？也许只是普通同事？
你没看到那个氛围！夏晚晚哀怨地说，而且想想看，他29岁没女朋友，穿衣品味那么好，还懂护肤...所有迹象都指向一个结论。
林真突然正色：就算他是gay又怎样？妨碍他成为好医生吗？
夏晚晚愣住了。
听着，林真打开外卖盒，香气立刻充满了房间，不管程愈喜欢什么性别，他能治好你的脊椎就是好医生。至于你的小心动...她递过一双筷子，就当是康复过程中的美丽意外。
夏晚晚接过筷子，突然觉得鼻子发酸：我只是...以为这次会不一样。
林真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还记得大三那年吗？你喜欢上摄影社那个学长，结果发现人家有女朋友。
夏晚晚撇嘴：别提了。
大四实习，你对主管心动，结果人家已婚。
...
去年和那个建筑师约会三次，才发现他是个海王。
夏晚晚捂住耳朵：停！你是来安慰我还是来鞭尸的？
林真笑着拉开她的手：我想说的是，每次你以为这次会不一样的时候，确实都不一样。每次心碎都让你更清楚自己要什么。她顿了顿，虽然这次是个乌龙，但至少证明你的心还活着，还能为一个人跳动，这不是很好吗？
夏晚晚看着闺蜜认真的表情，突然释怀地笑了：林真，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你会烂在家里，被自己的酒瓶埋没。林真夸张地摆手，所以今晚我住这儿，带了冰淇淋和电影，就像大学时那样。
当晚，她们窝在沙发上看《恋爱假期》，林真坚持说看直女被gay蜜治愈的故事对你现在很有帮助。夏晚晚边笑边哭，久违地感到一种纯粹的快乐。
周一去康复中心时，夏晚晚做足了心理建设。她决定表现得专业而自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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