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没心情见客”,便真的让太上道祖在沐府门前,足足站了三天三夜。
此事如同一场十二级的超级地震,以光速传遍了整个玄天大陆,其引起的轰动,甚至超过了万魔深渊那一战本身。
无数修士,从大陆的四面八方,或御剑飞行,或乘坐传送阵,不远万里地赶来,只有一个目的——亲眼目睹这千古未有的奇观!
他们挤在沐府外的广场上,黑压压的一片,却又诡异地保持着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身穿青色道袍,如同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的老者身上。
那可是太上道祖啊!
是活在传说中的人物,是玄天大陆过去数万年里公认的第一人,是无数修士心中神明般的存在!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如今,却在沐府门前,像一个最卑微的求见者一样,被拒之门外,接受着万众瞩目的“罚站”。
“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那真的是太上道祖?”
“还能有假?这气息,这道韵,错不了!只是……他为何会……”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没听说吗?沐府的主人,如今才是真正的玄天之主!连上界仙人都被他当众扇耳光,太上道祖算什么?”
“‘沐府门前站道祖’……啧啧,此事过后,必将成为流传后世万年的谚语啊!”
人群中,窃窃私语声不断。修士们看着那个曾经高不可攀,如同神明般的身影,如今却在沐府门前卑微罚站,他们心中对沐小川的敬畏,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实力崇拜,而是深入骨髓,近乎恐惧的敬畏。
而身为事件主角的太上道祖,正在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内心煎熬。
第一天,是极致的尴尬与羞愤。他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目光,那一张张震惊、好奇、怜悯的脸,如同万千钢针,刺得他这位活了数千年的老怪物,脸皮阵阵发烫。
第二天,羞愤转化为了无奈。他明白,这是沐小川给他的下马威,也是对他之前利用算计,将沐小川推出去当挡箭牌的惩罚。这份屈辱,他躲不掉,也必须承受。
到了第三天,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下来,化为了一片苦涩与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知道,个人的颜面与整个玄天大陆的未来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为了玄天大陆的亿万生灵(当然,更主要的是为了他自己的小命),他今天,必须要求得沐小川的原谅与支持。
第四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下。
沐府那紧闭了三日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一名管家模样的下人走了出来,对着已经有些形容憔悴的太上道祖,面无表情地说道:“道祖,我家主人‘睡醒’了,让您进去,偏厅等候。”
太上道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道袍,对着那下人微微稽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这座已经成为大陆权力中心的府邸。
偏厅内,沐小川正翘着二郎腿,一边悠闲地喝着雪玲珑刚刚奉上的顶级灵茶,一边翻看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话本。
太上道祖一进来,二话不说,对着沐小川,行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标准大礼,姿态之恭敬,令人咋舌。
“罪人,见过小川道祖。”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疲惫,“昔日是老道鼠目寸光,心存侥幸,险些因一己之私,酿成大陆倾覆之大祸,还请道祖恕罪!”
沐小川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看着话本,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翻了一页。直到太上道祖弯着腰,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额头都开始冒汗时,他才慢悠悠地放下茶杯,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淡淡地问道:
“哦?小川道祖?这称呼我可不敢当。至于你有什么罪……说来听听,让本座也开开眼界。”
太上道祖闻言,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这简直是把他的脸皮扒下来,放在地上反复摩擦。
但他还是强忍着屈辱,将自己当初如何无意中发现引星台的存在,如何因为惧怕上界威能而不敢声张,又如何动了歪心思,想把沐小川这个“变数”推出去当挡箭牌试探深浅的龌龊心思,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当着沐小川的面,全部说了出来。
沐小川听完,终于放下了话本,抬起头,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冷笑一声:
“所以,你今天来,又是罚站,又是请罪的,目的就是为了求得我的原谅,然后好继续心安理得地躲在后面,让我去给你们顶雷送死?”
“不!绝无此意!”
太上道祖被沐小川那洞穿人心的目光看得心头发毛,连忙摇头。他神情变得无比郑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方只有巴掌大小,通体由一种不知名的混沌神玉雕琢而成的古朴大印。印身之上,天然生成了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的纹路,仿佛将整个玄天大陆的缩影,都囊括其中。
此印一出,整个偏厅内的天地法则都开始与之共鸣,发出一阵阵玄奥的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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