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国为人刚正不阿，在政界素有"铁面省长"之称，他怎么可能和张明远这种人扯上关系？更何况，他向来厌恶那些权钱交易，绝不可能涉足这种肮脏的勾当。
"你在想什么？"覃枫察觉到她的走神。
林悦摇了摇头，将杂念甩开："没什么，只是……在想赵倩到底在替谁办事。"
覃枫的目光锐利如刀："不管是谁，这个人一定位高权重，否则赵倩不会这么谨慎。"
林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已经在查了。"覃枫的声音冷静而笃定，"赵倩下次去省城的时候，我会让人盯紧她。"
三天后，赵倩再次前往省城参加"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研讨会"。
这一次，覃枫安排了人手全程盯梢。
会议结束后，赵倩并未像往常一样直接离开，而是独自走向了地下停车场。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迅速钻进一辆黑色轿车。
"车牌号查到了吗？"覃枫通过耳机询问盯梢的手下。
"查到了，是省政府的车，登记在省发改委名下。"
覃枫的眼神骤然一冷："果然。"
黑色轿车并未驶向任何政府机构，而是径直开往城郊的"清泉山庄"——这是一家极其隐秘的高端会所，实行严格的会员制，普通富豪连门都摸不着。
更令人意外的是，半小时后，一辆低调的奥迪A8缓缓驶入山庄。车窗半开，隐约可见后座坐着的人——
这个人，面容太熟悉了！
"果然是他。"覃枫的声音冷得像冰。
清泉山庄的包厢内，檀香袅袅。赵倩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进来时，周正阳正坐在窗边的茶台前，慢条斯理地烫着茶杯。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你来了，请坐。"周正阳抬头微笑，语气温文尔雅。
他今天穿着一件藏青色立领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与平日里西装革履的严肃形象判若两人。
赵倩恍惚了一瞬。眼前这个闲适煮茶的男人，和省委会议上那个言辞犀利的周书记，简直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周书记。"她微微颔首，在茶台对面坐下。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包带，金属扣发出细微的声响。
周正阳将一杯金黄色的茶汤推到她面前："尝尝，今年的明前龙井。"
茶香氤氲中，赵倩注意到茶台上摆着一份文件。周正阳顺着她的目光，轻轻将文件翻了个面，盖住了上面的内容。
"最近辛苦了。"他语气温和，却让赵倩后背一凉，"听说林悦和那个覃枫，查得很紧？"
赵倩端起茶杯，借机掩饰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指："他们确实在查张明远，但还没查到实质性的东西。"
"是吗？"周正阳忽然笑了，眼角浮现几道细纹，"那老周醒来的事，你怎么看？"
茶杯在赵倩手中一晃，几滴茶汤溅在雪白的桌布上，晕开一片淡黄。
"我...我已经按您的吩咐，警告过林悦了。"她声音发紧，"但那个女人太固执..."
周正阳忽然伸手，轻轻覆在她颤抖的手背上。掌心传来的温度让赵倩浑身一僵。
"别紧张。"他的声音依然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我只是想知道，老周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赵倩的喉咙发干。
"他...他的记忆还很混乱，医生说暂时问不出什么。"
周正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听说覃枫的新厂房快建好了？"
"是的，下个月就能投产。"
"动作倒是快。"周正阳轻笑一声，从茶台下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推到她面前，"看看这个。"
赵倩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沓照片——全是覃枫和林悦在一起的画面。有他们在工地视察的，有在餐厅吃饭的，甚至还有...两人相视一笑的照片。
"这..."她的指尖发凉。
"年轻人嘛，感情用事可以理解。"周正阳慢条斯理地斟茶，"但要是影响了工作，就不好了。"
他忽然抬眸，眼神锐利如刀："你说，如果这些照片出现在省纪委的案头上，会怎么样？"
赵倩的心跳几乎停滞。她太明白这些照片的杀伤力了——市长与涉案商人关系暧昧，光是舆论就能毁了林悦。
"您想...怎么做？"她声音发颤。
周正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支钢笔，轻轻放在文件上："下周的常委会，宁州经济开发区的规划方案需要重新讨论。我希望，你能说服林悦支持3号方案。"
赵倩瞳孔微缩——3号方案，正是将老服装厂地块划给明远集团的方案！
"这...恐怕很难..."
"不难。"周正阳微笑着打断她，"你只需要告诉她，如果她坚持和覃枫走得太近..."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照片，"这些就会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鸟鸣，惊破了室内的寂静。赵倩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
"时间不早了。"周正阳看了眼腕表，又恢复了那个温和的长辈模样，"茶要凉了。"
赵倩机械地端起茶杯，却尝不出任何滋味。她恍惚地想：眼前这个谈笑风生的男人，和那个在省委会议上怒斥腐败的周书记，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过来，”周正阳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赵倩放下包，缓步走向周正阳。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力气。
周正阳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却又掺杂着一丝罕见的柔和。
赵倩垂下眼帘，顺从地坐了上去。她的身体微微僵硬，但很快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周正阳的手臂环住她的腰，掌心温热，却让她如坠冰窟。
"我很喜欢你。"周正阳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罕见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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