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我记得你表哥在义乌做小商品批发？"张援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轻轻敲击，屏幕蓝光映照着她专注的侧脸。
林小雨从床沿探过头来，"对啊，怎么了？你该不会真打算做那个什么...电商？"
宿舍窗外传来校园广播的音乐声，远处操场上学生们嬉笑奔跑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张援合上电脑，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整齐地码着三千元现金——这是她上个月勤工俭学攒下的全部积蓄。
"我需要五万启动资金。"她将信封塞进背包，"三天后给你看成果。"
林小雨瞪大眼睛，"援援，你该不会要去赌——"
"是投资。"张援嘴角勾起前世那个让对手胆寒的微笑，"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投资。"
第二天清晨，张援站在证券营业部门口，玻璃门映出她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装扮。营业厅里，电子屏幕红绿闪烁，股民们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贪婪的气息。
她径直走向自助终端，插入银行卡。指尖在键盘上飞舞，输入那串刻在记忆深处的代码——2013年3月15日，华光科技将因一则未被证实的石墨烯研发传闻暴涨187%，然后在第三天因澄清公告暴跌。
"小姐，需要帮忙吗？"一个温和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张援没有回头，"谢谢，我自己可以。"她按下确认键，三千元全部买入。
转身时，她注意到对方胸牌上"方文山 客户经理"的字样。前世记忆中，这个看似普通的证券公司中层，后来成为顾氏集团金融板块的核心人物。
"第一次炒股？"方文山递来名片，"最近行情波动大，新手容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张援接过名片时故意让交易凭条飘落在地，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华光科技的买入记录。
三天后，张援再次出现在营业部。华光科技的股价正如她记忆中那样疯狂上涨。她在最高点全部抛售，账户余额变成8421.60元。
"又见面了。"方文山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探究的光，"华光科技？很有...眼光。"
张援假装慌乱地关闭账户页面，"运气好而已。"
"连续三天精准操作，每天收益率超过40%，这可不像是运气。"方文山递给她一杯咖啡，"有兴趣聊聊吗？"
咖啡杯底压着一张纸条：明早九点，金融街蓝山咖啡。
当天晚上，张援在图书馆角落的电脑前，将收益再次全仓买入另一支即将暴涨的冷门股。屏幕荧光下，她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重生前的重要财经事件。在"顾氏集团"四个字下面，画着双重红线。
"援援？"林小雨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宿舍要关门了。"
张援合上笔记本，"再等十分钟。"她的手指在计算器上快速敲击，"明天就能凑够五万了。"
次日清晨，张援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到达蓝山咖啡。她选择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她面前的财务报表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当方文山推门而入时，她正用红笔在顾氏集团年报的某个数据上画圈。
"看来我低估你了。"方文山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扫过那份年报，"大学生会对这种专业报表感兴趣？"
张援将报表转向他，"顾氏去年第三季度存货周转率异常，而现金流却异常充沛。"她轻轻点着那个红圈，"有人在为并购做准备。"
方文山的手指明显僵了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
"即将成为你最有价值的客户。"张援从包里取出银行卡，"这里有五万，今天收盘前会变成七万。我需要一个能操作更大资金的账户。"
"为什么选我？"
张援啜了一口咖啡，"因为下个月顾氏集团会收购你们证券公司15%的股份，而你——"她直视对方的眼睛，"会成为并购团队中最年轻的成员。"
方文山的咖啡杯停在半空，几滴液体溅在西装袖口上。窗外，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路边，车牌号让张援瞳孔微缩——那是顾家的车。
"看来我们的谈话要提前结束了。"张援将一叠资料推给方文山，"明天同一时间，带开户文件来。"
她起身时，奔驰车门正好打开。一个修长身影迈出车门，黑色风衣在风中扬起凌厉的弧度。顾寒峰。前世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后的商业峰会上，而现在，隔着咖啡厅的玻璃，他们的目光第一次相遇。
张援迅速压低棒球帽檐，从侧门离开。但走出不到百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姐，你掉了这个。"顾寒峰递来一张纸——是她在咖啡厅故意遗落的交易记录复印件，最下方写着方文山根本不会注意的一行小字：顾氏并购标的估值偏差率22.7%。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张援感到一阵眩晕。这个数字是顾氏集团最高机密，前世直到并购案失败后才被审计发现。她抬头对上顾寒峰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惊讶，只有猎人发现猎物时的锐利光芒。
"谢谢。"她接过纸张，指尖刻意擦过对方的手掌，"不过我想，顾先生捡到的不止这个。"
顾寒峰唇角微扬，"张小姐对顾氏很了解？"
"比你想象的更多。"张援后退半步，"但今天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她指向马路对面突然出现的赵明远，"你的竞争对手来了。"
顾寒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再回头时，张援已消失在早高峰的人流中。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里静静躺着一张名片：张援，后面是一串电话号码——比她现在用的号码多了一位数字。
证券营业部VIP室里，方文山盯着电脑屏幕上张援的交易记录，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短号："顾总，您说得对，她确实不简单...是的，已经按您吩咐做了安排。"
与此同时，张援站在银行柜台前，将五万元现金推到林小雨面前。"电商启动资金。"她笑着说，同时将手机调成静音——屏幕上显示着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明晚七点，顾氏大厦66层。发信人号码最后四位是1024，顾寒峰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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