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的五月本该是丁香盛放的季节，但1999年的空气里却飘着铁锈与海盐的冷腥。陈默蹲在“零号实验室”的冷却管道旁，耳朵贴着温热的石墨陶瓷复合线圈外壳——那里面还残留着昨夜“地狱火”平台全功率测试的嗡鸣。王浩拿着扳手在旁边记录数据，李思远则盯着屏幕上刚解算出的“鞘套特征图谱”，眉头紧锁。
“默哥，等离子体湍流在K以上的瞬态特征捕捉率还是只有65%……”李思远的声音带着疲惫，“接收端算法得再‘暴力’一点，把特征库扩大三倍？”
“扩！就算把超算跑冒烟也得扩！”陈默斩钉截铁，“杨副总师说了，高超音速飞行器的黑障窗口每缩短0.1秒，战场生存率就提高……”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撞开！赵志刚举着收音机冲进来，脸色惨白如纸：
“默哥！出大事了！南联盟……咱们的大使馆！被炸了！”
收音机里，播音员竭力克制的声音仍带着颤抖：
“……北京时间5月8日凌晨，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部队悍然使用五枚精确制导炸弹袭击我驻南联盟大使馆！新华社记者邵云环、光明日报记者许杏虎、朱颖同志不幸牺牲……”
轰——！
陈默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闪过重生前互联网上那些黑白照片——断裂的钢筋、焦黑的国旗、同胞淌血的遗体……**历史没有改变**！哪怕他拼尽全力让“蜂群”提前翱翔于南海，让“鞘套通信”点燃星火，却依然没能挡住这一刻的屈辱！
“B-2隐身轰炸机……JDAM炸弹……”他牙缝里挤出这几个词，拳头攥得骨节发白，“从美国本土起飞，横跨大洋，精准钻透使馆地下室……好一个‘误炸’！”
实验室死一般寂静。王浩手里的扳手“咣当”砸在地上，李思远屏幕上的数据曲线剧烈抖动——那是他失控的手在颤抖。收音机里，克林顿政府轻飘飘的“地图过期论”像淬毒的匕首，扎进每个中国青年的心脏。
“我们……我们有‘蜂群’！有‘鞘套’！”赵志刚突然嘶吼起来，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为什么……为什么护不住他们？！”
这一问，如惊雷劈开混沌！
陈默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却燃起焚天的火焰：
“因为还不够强！**因为我们的剑还不够利，盾还不够硬！**”
他一把扯过白板，油性笔狠狠划过，写下两行字：
**“第一，打掉敌人的‘眼睛’——反隐身！反卫星制导！”**
**“第二，铸就我们的‘铁拳’——远程精准复仇！”
使馆被炸事件发酵第三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哈工大——**三代坦克总师祝榆生**。这位独臂老人没穿军装，只套了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但当他走进“海影”项目组时，连海军派来的林少将都肃然敬礼。
“陈默同志，”祝老的声音沙哑却如铁砧相撞，“我看了你在‘蜂群’上用的激光通信和主动干扰技术……能不能给铁疙瘩也装上‘眼睛’和‘拳头’？”
陈默瞬间了然。**99式坦克刚在年初阅兵式首次亮相**，虽然火力凶猛，但在祝老心中，离他“非得打掉敌人”的标准还差得远！尤其是面对美军阿帕奇武装直升机这类“坦克开罐器”，传统装甲防护如同纸糊。
“您需要什么？”陈默沉声问。
“两样！”祝老竖起手指，“一，让敌人的激光测距仪、红外制导导弹变成瞎子！二，让我们的炮火在夜间、烟尘、暴雨中照样百步穿杨！”
陈默脑海中立刻浮现搜索结果中那条关键信息：**99式坦克炮塔上的激光压制装置，正是全球第一款列装的激光武器系统！** 它能在4000米外先定位敌方观瞄设备，再瞬间增强功率烧穿其传感器。但此刻的祝老显然还在为突破最后的技术瓶颈奔波——历史中这套系统要到99式定型时才完全成熟！
“激光压制观瞄……超近反导……”陈默在白板上飞速勾画，“现有军用激光器体积太大，坦克供电和散热扛不住？那就用‘蜂群’的‘海火电池Pro’思路！”
他转向王浩：“还记得给石墨线圈散热的微通道相变冷却吗？小型化！给激光器造个‘冰甲’！”
又看向李思远：“敌光学设备特征识别算法，直接挪用‘蜂群意志’的电磁信号识别库！把‘找雷达’改成‘找镜头’！”
祝老的目光随着陈默的勾画越来越亮，突然重重一拍他肩膀（力道之大让陈默龇牙咧嘴）：“好小子！把天上飞的玩意儿塞进铁疙瘩里？这‘土味缝合’够野！五院那边我去打招呼，‘零号实验室’借我们半个月！”
坦克项目刚启动，南海的加密急电再度传来。周舰长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灼：
“陈顾问！那艘被‘蜂蜇’的电子侦察船又出现了！这次它放出几十架小型自杀式无人机，专冲我们雷达波束自爆！‘蜂群’的电磁迷雾扛不住这种物理硬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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