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棠亦步亦趋跟着俩人，走到一家平平无奇的旱溜俱乐部。
十几平米的水泥地板厅内，摆放众多障碍弧度，零零散散的年轻男女在其上滑动。
沈晓棠挑眉，不待她问出疑惑，西瓜头儒雅风男人率先侧头：“这次新潮联谊会是一次石破天惊的突破，仅允许优质工厂参加，下楼才到正式场地。”
沈晓棠笑眯眯：“我没什么见识，听两位哥哥安排吧。”
话落，两男人相视一眼，嘴角牵起一抹坏笑。
沈晓棠视若无睹，散步般继续浏览，心下着记下路线。
随后，三人踩在陈旧木质楼梯，发出嘭嘭沉重声响，下楼便看到一扇绿漆覆着铁锈的仓库门。
男人上前敲了一记暗号，门被里面推开，沈晓棠听到熟悉的迪斯科音乐与人群欢闹声响。
里头出来的男人烫着膨卷齐肩长发，银色亮片裹身裙下蹬着一双牛皮凉拖，明晃晃诠释奇装异服意思。
那人直勾勾打量沈晓棠，满意颔首，侧身让三人进去。
门一反锁，喧闹在沈晓棠耳畔炸响。
她抬头逡巡一圈，昏暗暧昧的灯光下，被浓妆覆盖的一群男女跟着节拍摆动身躯，破格的舞姿与彰显个性的打扮，比起后世午夜娱乐之地更张狂开放。
沈晓棠眸光微动，除了违规聚集，瞧不出其他问题。
诓骗她来，就给她看这些玩意？
“女士，这是普通区，我亲戚在工会组织上班，凭我关系，咱们可以直通贵宾区域。”
西瓜头男人及时解说，因在自己地盘，撕开伪装的礼貌，眼底浅浅泄露放肆。
沈晓棠弯唇，跟着两人穿过漆黑的几百米路，听到几声叩门响动，老式电梯门从墙壁一处打开。
瞧着类似百货大楼的电梯，沈晓棠有种置身民国最潮流的魔都。
咔嚓运行一分钟，西瓜头男人忽然往后退到沈晓棠身后，让她先行。
瞥见他们提防自己逃跑的行为，沈晓棠轻蔑撇嘴。
时下民风淳朴，单纯的姑娘容易遭骗，但她一个现代看过各种打击范围的新闻，她若想跑，他们根本防不来。
感觉似回到一楼地面，沈晓棠敛起思绪，看到洋式奢靡的客厅装设后，是两排房间，构设倒像现代的KTV。
站在走廊上的短裙女人和西瓜头男人交换眼神，上前走到沈晓棠面前，扬起下颌审视她的长相与身段。
“你俩今儿踩狗屎运呀，上哪儿盘到这么出挑的妞。”
女人勾唇，从斜挎皮袋掏出两捆大团圆，随手抛给两个西瓜头，便扯着沈晓棠胳膊，径直把人往房间带。
沈晓棠故意佯装惊惶尖叫：“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挣钱的好地方，伺候上流权贵。不想被抽打，乖乖闭上嘴巴，照吩咐去做。”女人见惯不怪，凶残剜眼沈晓棠，红唇溢出冷哼：“进了咱们这地，使出浑身解数挣钱，我会考虑放你回家。”
“你们……这是拐骗！我爸妈发现失踪，肯定报案！”
沈晓棠余光划过一扇扇半透明设计的房门，窥探房内不堪入目的画面，瞬间明白这地做拉皮条生意。
时下政策，绝不允许有这种不法之地，可她看这片占地庞大，不是一人之力能撑起的黑色地带。
联想到在南县所见所闻，还有顾明川昨夜所说的阴暗之地，沈晓棠眸底掠起森冷。
解放后花费财力物力的多年严打，全国得以清理干净所有窝点，没想到十年运动，替反动恶势力养出一群腐败臭虫。
女人看着门牌号，扬手开门，直接把沈晓棠推到一间宽敞的房间。
“沈晓棠？”
一道熟悉女声响起，沈晓棠抬头，望向沙发上一丝不挂李美凤，惊愕得眼眸都睁圆。
她这是歪打正着，钻到李美凤老巢了？
李美凤同样震惊，意识到自己情况，慌张捡起地板的裙子，却惹来老板不悦，扬手扇她两耳光。
老板油头下一张臃肿脸，身形肥硕如猪，同样身无寸缕。
沈晓棠往下目光果断掐断，暗骂不止。
老板两只绿豆小眼眯起，放肆盯着沈晓棠：“新来的妞？身子干净吗？”
短裙女人恭敬一笑，扬手拍下沈晓棠腰下，谄媚点头：“肯定是个雏。”
老板喜上眉梢，脸上遮掩不住他邪恶，朝沈晓棠招手示意，还顺势连踹跪在他脚跟的李美凤，恶声恶气命令。
“带她下去调教，换新套路。只懂老把式，怎么哄我们大贵客李贵人欢心！”
李美凤面色大变，惶恐搂住老板脚脖子，哭着哀求：“李……他变态喜欢打人，他会打死我的！老板，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这次肯定伺候你，包你……”
说着，她灵机一动，挥手倏然指向沈晓棠。
“老板，她是我村的，是个文化人，以前还是电视台的播音员呢。你瞧她长相清纯又妩媚，李贵人还没吃过她这款，趁新鲜上供给他，他心情大好，回头定会表扬您！”
沈晓棠抿唇，思索如何不让他碰到自己，又能通过空间脱身办法，陡然听李美凤恶毒推自己进火坑，扯起唇角，抱着双臂要求。
“我这人天赋异禀，生来优越，不管在哪儿，都要坐榜首之位。既然你想借我卖个脸，总要让我舒心，我才乐意使出本事接客吧。”
这话新颖，老板邪荡勾唇，两手交叠抵在蓄短须下巴，饶有兴致问：“除了放你自由，你怎样能开心呢？”
沈晓棠面无表情睨向他的脚下。
李美凤蓦然通体生寒。
“听过遛狗吗？”
沈晓棠朴素洁净的军裤短衬，与室内靡靡格格不入，似臭水河绽放的昙花，粉唇轻吐：“让她以现在状态，从贵宾到普通区爬绕一圈，套狗脖子的绳索由你来牵。”
她指着李美凤，下颌朝老板微点。
老板抚掌大笑，亢奋站起：“这游戏带劲，老子还没玩过，快叫人拿绳子过来！”
说完，他张开双臂，短裙女人立刻取出西装，伺候他更衣。
意识自己即将面临的惨境，李美凤浑身瑟缩，下意识往外逃跑。
短发女人眼底闪过凶残，拿出对讲机吩咐，几秒后两个壮汉抓住李美凤押回房间，并强制给她套上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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