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宁皇猛地拍了下桌子，“十几年都不知道黄德是南夏国的奸细也就罢了，你们如今竟也连个果核的来源都查不到了吗？！”
“朕要你们有何用！”
暗卫低着头，不敢吭声。
宁皇其实也明白这事大概率查不到，毕竟黄德在宫里当值如此久，对于这种调查手段早就烂熟于心。
就算他有疏漏，他背后的南夏国也会帮他处理干净。
无非就是黄德自己出宫买了水果，去掉果肉留下果核，或者在御膳房里拿到一些被处理掉的果核。
但作为皇帝，宫中任何人的一举一动他都应该知晓。
黄德的举动挑衅到了他身为皇帝的尊严。
所以面对暗卫找不到果核来源，他才会震怒。
“算了。”宁皇拂袖坐下，“你们好好监视黄德吧。”
“有什么异动即刻来报。”
“是！”
后宫，雨澜宫。
“姐姐今日气色不错，比往日更光彩照人了几分呢。”
郑贵人坐在下首，她身穿一袭青花色的齐胸裙，面上妆容恬淡，脑后簪着的流苏随着她说话间微微晃动。
“多谢妹妹夸赞了。”
陈若妍坐在上首，她穿着一袭宝蓝锦缎桃花裙，头上簪着几只素钗，脸上洋溢着温暖和煦的笑容。
“我在这宫中寂寞的很，妹妹你一定要多过来找我玩。”
陈若妍的侍女端了一盘枣泥酥分别放在陈若研和郑贵人的手边。
“喏，这是我小厨房给我做的枣泥酥，妹妹快尝尝，可甜了！”
郑贵人手帕抵唇轻笑一声，“那妹妹就却之不恭了。”
郑贵人拿起一个枣泥酥开始细细品尝，“甜而不腻，入口香甜。”
“很是不错呢！”
“是吧。”陈若妍洋洋得意，“所以我很爱吃我小厨房做出来的糕点。”
两人和乐的聊了一会，郑贵人很快起身告退。
“妹妹记得多来找我玩！”
郑贵人点点头，笑道：“好。”
但在踏出雨澜宫宫门后，她的脸色瞬间变冷。
“这陈妃果然和宫中传言一样，毫无心机，只知道吃喝玩乐。”
“那咱们还要继续试探吗？”
郑贵人看了眼周围高高的宫墙，眼神里是无尽的冷漠。
“再看看吧。”
而在雨澜宫的陈若妍也收敛了嘴角的笑意。
此刻的她退下了伪装，不是天真活泼的陈若妍，而是那个在后宫无数的明枪暗箭下活下来的陈妃。
陈若妍单手撑头，眼睛微闭，“把她刚刚吃过的枣泥酥处理了，不要让人察觉出异样。”
“是。”
一个小小的贵人还想来试探她？
果然是刚进宫的新人，手段拙劣至极。
陈若妍喝了口侍女端来的薄荷饮解腻，她不喜欢吃糕点，因为太过甜腻。
所有的伪装不过是为了在这吃人的深宫中活下去而已。
“陈妃娘娘好兴致。”
裴南星拍着手从门外走入，刚刚那场试探她尽收眼底。
陈若妍的“表里不一”从小时候就一直存在。
她心机深沉，小小年纪就凭一己之力斗垮了想要上位的姨娘，还设计把自己的庶弟送到了乡下。
让自己的父亲甘愿为她进宫铺路，成为她在宫中的助力。
她一路爬至妃位，经历的争斗不知几何，手上难免沾染了几条人命。
看到裴南星出现，陈若妍却并不惊讶，“你就是陛下说的百晓生？”
她的嘴角噙着笑意，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
“你怎么会来找我呀？”
有外人在，陈若妍迅速换上了天真的面具示人。
“我是来告知你关于陈若婉的事。”
莫名的，陈若妍心中有一丝不安。
“我妹妹？她怎么了呀？”
“你想知道？”裴南星手一挥，交易单出现，“先签单子，再告知消息。”
陈若妍抓着茶杯的手紧了几分。
“可是我又不知道我妹妹具体怎么了，万一你骗我怎么办？”
“懂了。”
裴南星点头，“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
她从空间拿出来一个长命锁丢给陈若妍。
“这东西你还记得吗？”
陈若妍眼神微颤，这是她给妹妹孩子精挑细选了好几日的礼物。
整个陈府，她最在意就是妹妹陈若婉，只因陈若婉没什么心机，一门心思扑在练功上。
最后成了将军夫人，陪着崔乾明征战沙场。
后来得知妹妹怀孕了，她担心不已，但相隔太远无可奈何，只得送了礼物聊表心意。
“为什么这个长命锁会在你这？”
陈若妍再也不装了，冷下脸沉声问道。
裴南星老神在在的揣手，“还是那句话，先签单子，再告知消息。”
“万一你消息不实，诓骗我呢？”
“百晓生不屑骗人。”
“万一你讹我呢？”
“你也配我讹？”
陈若妍：……
好气。
纠结半晌，陈若妍终于点头，“我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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