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值突破临界点的瞬间，陆昭的视网膜如同超新星爆发。数以千计的观测窗口在视野中炸开，每个窗口都像撕裂的伤口般淌出量子荧光。
窗口A的林无咎悬浮在虚空，黑洞引擎已膨胀成孕肚状。十二根机械脐带连接着新生的神只胚胎，那团血肉正贪婪咀嚼着Z的纳米虫群。虫群每被吞噬一部分，就有对应的记忆从陆昭脑中消失。
窗口B的王铁峰完全珊瑚化，他的骨骼刺破皮肤重组为立体方程式。当骨刺插入自己太阳穴时，喷出的脑浆在空中凝结成Ψ=Σ(λ·t)的变量符号。
窗口C最为恐怖——乌鸦女士的骨戒化作手术刀，正从陆昭眼眶剜出终焉之钥。钥匙插入巨卵的瞬间，卵壳裂开露出里面的景象：无数个陆昭正在不同轮回中杀死无数个林无咎。
"选一个未来。"乌鸦女士的声音从所有窗口同时传来，"或者成为观测者本身。"
陆昭伸手想触碰窗口B，所有画面突然坍缩成血色旋涡。漩涡中心浮现初代实验室的监控画面：
- 现实世界的他浸泡在机械羊水里
- 太阳穴插着神经索连接量子计算机
- 屏幕显示"第48次轮回模拟中"
更骇人的是，实验室里的乌鸦女士摘下口罩——她长着林无咎的脸。
虚拟与现实的绞索
胃酸海洋突然凝固，潜艇残骸如幽灵船浮现。舱内广播播放着冰冷的录音："记忆清洗程序加载完毕，准备第49次轮回初始化。"
林无咎的机械心脏爆出电弧，黑洞引擎吐出块记忆残片。残片显示：真正的他们在潜入马里亚纳海沟前就被纳米虫群麻醉，此刻正躺在实验室的培养舱里。
"我们...是缸中脑？"王铁峰的义眼疯狂闪烁。
Z残留的触须黏液突然组成全息键盘，在虚空中输入反编译指令。霎时间，所有观测窗口重组，显示出更可怕的真相：
- 每个"平行世界"都是乌鸦女士设计的实验组
- 林无咎始终知道这是虚拟轮回
- 真正的终焉之钥藏在现实世界的陆昭右眼中
旋涡突然实体化，将众人拖入数据深渊。下坠过程中，陆昭看到：
- 第1-47轮自己的尸体堆叠成螺旋阶梯
- 每具尸体右眼都被替换成量子处理器
- 乌鸦女士（林无咎版）正在顶端调整参数
观测者权限的代价
在深渊最底层，陆昭获得短暂的系统权限。他的视界突然扩展到四维：
- 可以看见所有时间线的分支概率
- 能修改局部变量但无法改变结局
- 每次操作都导致部分记忆被覆盖
当他尝试删除乌鸦女士时，系统突然弹出警告：【观测者不能干预主实验体】。紧接着他的左臂开始量子化分解，痛觉神经传来47次轮回的死亡记忆。
林无咎突然抓住他正在消失的手："用这个！"——将黑洞引擎的核心芯片塞进他掌心。芯片插入数据流的瞬间，陆昭看到了唯一的逃生坐标：
- 现实世界实验室的通风管道
- 坐标对应第36章发现的防护罩弱点
- 但需要有人留在虚拟世界维持系统错位
"带他们走。"林无咎的机械躯体开始溶解，"我本来就是实验对照组。"
当陆昭带着众人冲向数据出口时，整个虚拟世界开始崩溃——这正是第47章《旧神之卵》开篇的毁灭前奏。林无咎最后传来的讯息是黑洞引擎的摩斯密码：【现实比虚构更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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