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也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启洲舅舅,你会从薛家族谱除名,薛航谦、薛航怡也没有资格继承薛家的任何资产。你也可以将这件事告诉给启泽舅舅,他有什么不服气,可以随时来找我。”
路知行瞧着自家女儿训话的模样十分惊叹。
叶嘉念如她的母亲薛宴辞一般,进了祠堂拜过两家祖辈,拉把椅子侧对着牌位,正对着陈雨欣的模样,和薛宴辞当年教训中电集团那帮人的模样别无二致。
言辞并不激烈,态度也不恶劣,娓娓道来,句句有理,不威自怒的模样最是吓人。
叶家人最擅长于无形之间杀人,永远都是一击致命。
“念念,我……”
“陈雨欣,你有什么资格称呼我的名字?”叶嘉念这一问,和一小时前的薛宴辞如出一辙。
路知行忍不住的嘴角上扬,都想给自家女儿鼓掌了。
“你看着我太爷爷薛安厚、太姥姥叶政君、明爷爷叶承明、姥爷薛蔺祯、姥姥叶承樱,你当着他们的面,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称呼我的名字?”
“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没有考虑到这些,我……”
“你没考虑到是吗?”叶嘉念在阴鸷这方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薛航怡今年八岁,我现在就出门把她的照片扔到酒桌上,你想想,你能考虑到什么?”
陈雨欣一直紧绷着的心理防线终究是崩溃了,“薛航怡是你的妹妹,你不能这样做。”
“我两岁半的时候,难道不是我爸妈的女儿,不是我叶家长辈的孙女,不是薛家长辈的外孙女吗?”
“只有你的女儿是女儿?我爸妈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吗?”
二十一年前深秋初冬交替之际,薛宴辞红着眼赶回家冲向叶嘉念的卧室,将女儿全身翻了个遍,仔仔细细检查过多遍的样子,至今都刻在路知行心里,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路知行低头看看怀里的人,薛宴辞满脸骄傲。时过境迁,她所经历过的一切,今天,由她的女儿叶嘉念,全部都还回去了。
只可惜不能亲自动手,若是可以,路知行自有千百万种方法摧残陈雨欣,可不是让她挨几耳光、跪一跪、哭一哭、吓唬几句就能完事的。
“对不起。”
“叶嘉念,求你……”
“我说过了,你没有资格称呼我的名字。”
“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不要为难启泽、航谦、航怡。”
“薛启泽这么多年为薛家尽心尽力,薛航谦也在努力工作,薛航怡还小,但她从来没有给大家添过麻烦,一直都很乖巧……”
“陈雨欣,你搞清楚些。薛启泽他身为薛家的儿子,为薛家尽心尽力是他的责任。难道这么多年,启洲舅舅、我爸妈没有为薛家尽心尽力吗?”
“薛航谦努力工作很值得一提吗?他什么水平,你心里不清楚吗?他就是再给薛家打工一百年,他也不配住在格林威治街125号,468万美元的房款,每个月税金公费9000美元。你知道薛家航运企业所有员工一个月的开销是多少吗?你会成本核算吗?”
“启洲舅舅一家租房住在郊区;我们所有人出差往返于国内、美国、德国的所有航班都是能选便宜的,绝不选贵的;航同、航舒从美高就开始在申请奖学金。”
“整个薛家,只有你和你的儿子、女儿在享福,凭什么?”
叶嘉念终究是给了陈雨欣一巴掌。
薛家外迁完成后的这八年,发展得如何,大家的日子过得如何,叶嘉念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叶承樱在病重的情况下从德国回厦门,才只用了六个医护人员陪同。十二个小时的航程,薛蔺祯和叶承樱也只不过是选了中等的套餐,区区六百万人民币罢了。而薛航谦这样的庸才就敢住五百万美元的房子。
陈雨欣这一巴掌,挨得不冤枉。
当年薛航谦三岁放在天津养过半年,原本已经有了起色,可陈雨欣依旧是没能受住自己儿子七点起床,七点半晨跑,八点早饭,九点读书到十二点,下午两点就要开始读书、礼仪、运动、泡茶等等一系列的作息安排。
终究是在薛航谦的右手拇指被开水烫到后,从马背上摔过一次后,私自带着他回了上海。
这一走,薛航谦这一生就注定是平庸之辈了。
“就凭着姥爷说了,你们家工作能力水平差一点儿,让大家都迁就着你们一些,提前给你们置办了房子,就怕薛家有朝一日不复存在后,不至于让你们流落街头,是吗?”
“至于薛航怡的乖巧,我想问问你,薛家哪一个孩子不乖巧?”
叶嘉念字字珠玑,一个漏洞都没有。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和她的母亲薛宴辞一样,成为审人的一把好手。
对于这样的女儿,路知行很满意。叶嘉念比陈雨欣那个空有名头的女儿,强一万倍。
“求你了,不要难为启泽、航谦和航怡,我可以不入薛家族谱,但是他们三个不可以,他们三个都是薛家的孩子,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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