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观澜小筑七号别墅光洁的地板上。凌霄然盘膝坐在蒲团上，面向栖霞湖，呼吸悠长，周身萦绕着肉眼难辨的淡淡清气。昨夜激战的消耗和秦枫最后自毁带来的反噬，在玄门心法的运转下已平复大半，唯有识海中那滴血残月印记带来的阴冷感，如同跗骨之蛆，需要时间慢慢消磨。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不疾不徐。
凌霄然收功，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两人，正是雷刚和寒锋。
雷刚换下了作战服，穿着一身笔挺的警用常服，但眉宇间的疲惫和凝重仍未散去。寒锋则依旧是一身利落的黑色便装，气质冷冽如冰，只是看向凌霄然的眼神，少了之前的审视，多了几分凝重与……探究。
“凌先生，打扰了。”雷刚率先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尊重，“昨夜之事，多亏先生出手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秦枫虽灭，但其背后牵扯的‘幽影’组织，威胁巨大。我们代表龙城警方和潜龙小组，特来感谢，同时也有些情况想与先生沟通。”
“进来坐吧。”凌霄然侧身让开。
别墅客厅简洁雅致。三人落座，气氛略显肃穆。
“凌先生，”寒锋开门见山，声音清冷，“我们已连夜对秦枫的宿舍、实验室以及社会关系进行了最彻底的搜查。除了发现少量与邪术相关的禁书残页和一些用于布置邪阵的阴晦材料外，最重要的发现是这个。”她将一个密封的透明证物袋推到凌霄然面前。
袋子里，是一枚拇指大小、非金非玉、通体暗红、造型古朴的令牌。令牌正面浮雕着一弯被利齿撕裂、正在滴血的残月，背面则刻着一个扭曲的“傀”字。令牌本身散发着微弱却极其精纯的阴邪气息，与昨夜秦枫自毁时那核心印记同源！
“‘幽影’的‘血月傀令’！”寒锋语气凝重，“持有此令者，皆是‘幽影’培养或控制的‘血傀’，地位不高，但却是执行具体任务的爪牙。秦枫显然就是被选中的‘血傀’之一。他利用医学院学生的身份，暗中布置邪阵，杀害张老师取心，是为了炼制那颗‘怨心’，作为某种献祭或提升自身邪能的媒介。”
“献祭的目标，就是那滴血残月印记背后的存在？”凌霄然拿起证物袋，指尖隔着袋子感受着令牌上冰冷的邪气，眉头微皱。这令牌本身似乎也是一个微型的能量接收和增幅装置。
“不错。”雷刚接口，脸色沉重，“根据潜龙总部共享的绝密情报，‘幽影’组织等级森严。最底层是像秦枫这样的‘血傀’，往上则是掌握实权的‘蚀月使’，再之上是神秘莫测的‘影尊’，而最高领袖，被他们称为‘永夜之主’。昨夜最后出现、收走印记的力量，至少是‘蚀月使’级别，甚至更高！”
他看向凌霄然，眼神诚恳：“凌先生，不瞒您说。‘幽影’行事诡秘，手段凶残，且擅长隐匿和渗透。单凭我们警方的刑侦手段和潜龙小组目前的战力，应对起来非常吃力，尤其是在对方拥有邪术的情况下。昨夜若非先生识破秦枫真身并以玄门手段相助，我们恐怕连他的影子都摸不到。”
寒锋也直视凌霄然，冰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凌先生身负玄门正法，对邪祟气息感应敏锐，手段更是克制‘幽影’。我们代表潜龙小组，正式邀请先生担任我们的‘特别顾问’。无需先生坐班，只需在遇到涉及‘幽影’或超自然力量的棘手案件时，提供必要的协助和意见。作为回报，潜龙小组将为您在龙城提供最高级别的信息支持和必要的行动便利。同时，关于您想调查的‘幽影’以及……您师父云虚子道长的一些线索，我们也会尽力共享。”
特别顾问？信息共享？师父的线索？
凌霄然眼神微动。这条件对他而言，确实很有吸引力。他下山的目的之一就是追查“幽影”，保护龙城安宁也是师父的嘱托。与官方力量合作，无疑能获得更多资源和信息。
“可以。”凌霄然没有过多犹豫，点头应下，“但有三点：一，我只负责与邪祟及‘幽影’相关的部分；二，我的行动有自主权，不接受强制命令；三，关于我的师承和手段，需保密。”
“没问题！”雷刚大喜过望，立刻保证，“顾问身份属于高度机密，仅限于潜龙小组核心成员和少数高层知晓。您的自主权我们完全尊重！合作愉快，凌顾问！”他郑重地伸出手。
“合作愉快。”凌霄然与他握了握手，触感粗糙有力。
寒锋也微微颔首，冰封的脸上似乎缓和了一丝：“凌顾问，这是您的顾问徽章和加密通讯器。徽章内含特殊能量识别芯片和定位装置（仅用于紧急联络和身份识别），通讯器直连潜龙内部网络。”她递过一个造型简约的黑色金属徽章和一个特制的腕表式通讯器。
凌霄然接过，入手微沉，材质特殊。
“另外，”寒锋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提醒，“特优班……水很深。根据我们掌握的一些模糊线索，‘幽影’对龙城大学的渗透，可能不止秦枫一个。特优班因其特殊性，或许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凌顾问身处其中，还请多加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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