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废墟边采的，听说受伤的人看了花会好得快！"
戴瑶接过花束，花香混着许殇战甲上残留的血锈味，意外地好闻。
她转头时，看见阿土还在对着废墟拍照，阿福正和医疗兵争论着要把数据板带进舱里消毒，阿力站在原地，对着他们的背影用力挥手。
救援舱升上天空时，戴瑶靠在座椅上，看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废墟。
许殇坐在她旁边，医疗兵正用修复喷雾处理他的伤口。
她摸出兜里的探测仪碎片，那些曾被黑雾腐蚀的零件，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金光——也许下次探险时，能让阿福修好它。
"在想什么？"许殇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
"在想下一票。"戴瑶把碎片塞回口袋，"暗渊星的商会说，南边有座上古星舰遗迹，里面据说有能增幅探测仪的核心......"她顿了顿，抬头看他，"要一起吗？"
许殇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这次换我当你的向导。"
舱门打开时，夕阳正坠向星舰的甲板。
戴瑶抱着蓝瓣菊走出去，海风掀起她的发梢。
她站在甲板边缘，看着远处水天相接处，朝阳正缓缓升起——比任何宝藏都耀眼的光，正漫过整片星空。
"在等我？"
熟悉的气息从身后涌来。
戴瑶没回头，只是把花束往身后递了递："帮我拿着，有点重。"
许殇接过花束时，指尖擦过她的掌心。
两人的影子在甲板上重叠，随着朝阳的升起，越来越清晰。
海风卷着星舰引擎的嗡鸣掠过甲板，戴瑶发梢沾的蓝瓣菊香还未散尽。
许殇的体温透过被海风掀起的衣角渗进来，比刚才医疗舱里的修复灯更暖。
她望着天际线那道金红相接的光带，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许殇时——他被困在黑雾缭绕的遗迹核心，战甲裂痕里渗出幽蓝鬼火，却在她举起探测仪时，用带血的指尖扣住她手腕："要宝藏？
先帮我破这困魂阵。"
"现在呢？"许殇的声音裹着风钻进耳郭，尾音轻得像怕惊飞什么，"你还只是为了财富而来吗？"
戴瑶的喉结动了动。
她想起三天前在能量柱前，许殇为了替她挡下反噬，被黑雾绞碎半副肩甲；想起在遗迹最深处，他握着她的手教她结地府法印时，指腹的老茧蹭过她掌心的薄茧；想起刚才医疗兵处理他后背伤口时，她瞥见他脊椎骨上暗红色的咒文——那是被旧部背叛时留下的烙痕。
"当然不是。"她转身，鼻尖几乎撞进他颈窝的战甲缝隙，"我是为了你。"
尾音被风揉碎的瞬间，许殇的手臂已经环上她腰际。
他的战甲还带着修复后的余温，胸甲上那枚残破的战神徽章抵着她心口，像颗跳动的星子。
戴瑶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海风里阿光的抽鼻子声——那小子肯定又躲在舱门后抹眼泪了。
"谢谢你回来找我。"许殇的唇擦过她耳尖，气息烫得她耳郭发红，"这一次，我会陪你走遍所有遗迹，直到宇宙尽头。"
"宇宙尽头太无聊了。"戴瑶吸了吸鼻子，指尖悄悄勾住他腰甲的系带，"我要的是——"
"滴。"
探测仪的轻鸣像颗突然坠入心湖的星子。
戴瑶僵了僵，从外套内袋摸出那台曾碎成零件的仪器——阿福今早红着脸递给她时，说"勉强修好了，可能有点敏感"，现在它的全息屏正泛着淡金色的光，在两人之间投出个旋转的星图。
"能量波动？"许殇松开手，目光落在屏幕上跳动的数值上。
他战甲的金鳞自动亮起微光，与探测仪的光纹产生共振，"方位在猎户座悬臂边缘，离暗渊星......至少三百万光年。"
"瑶姐！"阿福的声音从背后窜过来，数据板撞得他眼镜歪到鼻尖，"探测仪的异常频率！
我刚在调试星图，就看见——"他刹住脚步，盯着两人交握的手，耳尖"唰"地红到脖子根，"咳，那个，需要我分析坐标吗？"
阿土不知何时站到了阿福旁边，探测枪的镜头正对着戴瑶手中的仪器："能量特征不像已知的星际遗迹。"他推了推眼镜，"有点像......地府早期的传送阵纹路，但更古老。"
"新遗迹？"阿光挤开两人，额发被风吹得翘起来，"我这就查航道！
悬臂边缘有几条废弃的跃迁通道，可能还能用——"
"等等。"阿力突然按住阿光的肩膀。
这个总把腰板挺得笔直的年轻人，此刻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许殇大人教过我，地府古卷里提过'影渊'......"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是记载中被遗忘的战场，连鬼差都不敢靠近。"
戴瑶的手指在探测仪屏幕上轻轻一按，星图骤然放大，一个闪烁的红点浮现在最边缘。
坐标旁的标注是乱码，却在她触碰的瞬间，自动拼凑成两个字：影渊。
"影渊。"许殇重复着这个名字，指尖拂过探测仪的光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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