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靠在他怀里，看着纸上晕开的墨迹渐渐勾勒出香港的轮廓——尖顶的洋楼，蔚蓝的海湾，还有穿着洋装挽着曾国宇手臂的自己。
她偷偷抬眼，发现曾国宇正望着窗外出神，眉宇间皱起道川字纹。
"四哥在想什么？"她伸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头。
曾国宇收回视线，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在想..."他忽然含住她指尖，舌尖扫过指腹，"我的小幺儿穿洋装是什么模样。"
白芷"呀"地一声抽回手，整张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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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阳春三月，南京终于有了动静，戴老板召陈碧茹回南京。
陈碧茹接了消息倒是不慌不忙，收拾细软出发离黔。
她一离开，曾国宇立刻登报宣布下野，由范昭黔行理督军之职，然后归纳一些细碎事务后，终于在他答应的4月间，带小幺儿去往香港。
民国二十二年四月·香江晨雾?
维多利亚港的晨雾还未散尽，曾国宇的黑色轿车已停在皇后大道中。他亲手为白芷别上珍珠胸针时，修长手指故意蹭过她锁骨，惹得她耳尖通红。
"四哥！"白芷跺脚抽回手，却被他一把揽进怀里。
"小幺儿这般怕痒，待会儿怎么试洋装？"他低笑时喉结擦过她额角，龙井茶香混着海风钻入她发间。
铜锣湾百货公司?
穿巴黎最新款洋装的白芷在试衣间转圈，裙摆扫过鎏金烛台，映得玻璃橱窗流光溢彩。
"四哥看这条好不好？"她扯住曾国宇袖口。
曾国宇望着她笑，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只要小幺儿喜欢，多少四哥都买给你。"
白芷惊喘着搂住他脖子，高跟鞋在锃亮地砖上敲出清脆声响。
太平山顶的私密时刻?
暮色中的观景台空无一人，曾国宇的军装外套铺在长椅上。他指尖蘸着冰镇荔枝汁，在白芷锁骨处画圈：
"黔州来信了。"他忽然咬住她耳垂，"陈碧茹的船在吴淞口沉了。"
白芷浑身一颤，发间茉莉簪子滑落。
曾国宇接住簪子，却将它别在自己耳尖，金丝楠木的簪尾在夕阳下泛着血光。
"四哥…"她声音发颤。
"嘘——"他含住她指尖，将山下夜景尽收眼底，"今晚我们听粤曲，好不好？"
次日《大公报》角落刊登着"黔系将领曾国宇携眷抵港"的简讯，配图却是太平山缆车玻璃上，两道依偎的剪影。
维多利亚港的夜风裹着咸湿的水汽，从半开的雕花窗溜进来，吹得帐幔轻摇。
白芷倚在曾国宇怀里，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他的衣袖，声音闷闷的："四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曾国宇放下手里的《香港时报》，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怎么，小幺儿玩腻了？"
"没有..."白芷仰起脸，月光在她眼角凝成一点水光，"只是...我还是更喜欢大陆。"
曾国宇笑了，眉梢挑起的弧度里藏着刀锋："这儿的太平日子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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