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奸头小孩儿和芮芙对上视线，掏了掏裤兜，抓出一把开心果要递给她。
“你……”小孩儿刚要走过来说话，一不小心把嘴里还没吞下的东西吸进了气管。
他捂着脖子，张大嘴巴呼吸，脸色迅速憋红再憋紫，开心果也叮叮当当全落在地上。
“小景，你怎么了？”年轻女士慌张起来，“快，快吐出来。”丁慧敏着急忙慌地拍儿子的背。
可是越拍，钟司景就越痛苦。
“爸爸，你抱着他，像这样。”芮芙从背后抱住傅言绥，示范了一下海姆立克急救法。
“你让我试一下吧，这样子不行的。”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围着，却没什么好办法，钟司景已经站不稳了，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丁慧敏慌得六神无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让芮明轩试一下。
好在钟司景气管里的异物卡得不深，芮明轩拳头放在钟司景肚脐下往上顶了几下，那颗要命的开心果就被咳出来了。
“咳咳咳咳……”钟司景跪在地上剧烈咳嗽，脸色涨得通红。
丁慧敏安抚好了儿子，又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才走过来道谢。
“同志，真是谢谢你了。”丁慧敏大方地伸出手。
“孩子没事就好，也是恰好碰上了。”芮明轩礼貌握了握手，很快收了回去。
“小李，我在这儿。”这时恰好有个穿绿色军便服的年轻人找了过来，丁慧敏赶紧举高手臂示意。
“我这边有车，同志你去哪儿，我送你。”丁慧敏的感激无以复加，坚决不让芮明轩几人离开。
“我还要去前面书店买书，真的不用麻烦了。”
“走走走，同志您这大包小包的带着孩子不方便，我送你。”
小李已经自觉拿起了芮芙几人的几包东西。
去书店买完需要的资料和习题，刚好遇上学习角有人讲题，正好是芮明轩的弱项物理，芮明轩想留下来听一听，便和丁慧敏告别。
丁慧敏跟儿子一起找书看，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却不见了。
“哦，我让小李接您爱人去了，您救了我儿子的命，也是救了我的命，总不能送您一路就算了。咱们一起吃个饭，多少让我表示表示，不然我回去都睡不着觉。”
芮明轩有点震撼，但还是为能留下来复习而高兴。
丁慧敏主动接下了看孩子的工作，刚买的一大袋大白兔奶糖直接拆开，四个小孩儿兜里都塞的满满的。
一下子就收获了所有小朋友的好感。
在书店不能打打闹闹，芮芙新鲜了一会儿漂亮姨姨，就自己去找了本小人书，坐到爸爸身边认真看起来。
两个小男生有样学样，也找了本小人书看起来。
芮芙来了好几次，对书店的布局很熟悉，还给第一次来的俩人推荐。
傅言绥挤到俩人身边，严肃地对钟司景说：“她是我的好朋友，你不能挨着她。”
“我现在也认识她了，也是她的好朋友。”钟司景不甘示弱。
“你那个不算。”傅言绥坚决否认。
芮芙站起来，走到两人背后，一只手捂住一张嘴，压低声音严肃道：“在书店吵闹的都是熊孩子，我不和熊孩子玩儿。”
两边立刻闭嘴了。
芮芙满意地坐回去继续看小人书。
两个小男生继续用口型无声交流——
钟司景：我妈妈要认芮芙当干女儿，我以后是芮芙的哥哥，哥哥比好朋友亲。
傅言绥：芮芙和我最最好，谁都比不上。你是后来的，更比不上。
钟司景伸出个脑袋用口型问芮芙：你和他最最好吗？
芮芙看懂了，点了点头。
钟司景掏了掏兜，抓出几张纸币子给芮芙：以后零花钱分你一半，能和我最最好吗？
傅言绥赶紧把自己仅有的五毛钱全塞给芮芙，嘴皮子不动，眼巴巴看着芮芙。
我的钱都给你，有多少给多少，能继续和我最最好吗？
芮芙把两堆钱都分别推回去，拍了拍自己的小口袋，意思是自己有，不要他们的。
然后对钟司景摇了摇头，意思是她和傅言绥最最好。
钟司景是刚认识的人，而傅言绥已经和她玩好久了，而且每天都给她洗饭盒，她当然选傅言绥。
钟司景沮丧地坐了回去，一半零花钱已经是他能付出的极限了。
好吧，我和芮芙第二好。
钟司景用口型对傅言绥说。
虽然保住了自己正宫（不是）的地位，但傅言绥依旧被一片阴云笼罩，显得十分低沉失落。
这是傅言绥第一次对钱有了概念和强烈的渴望，不，应该是对世界上的一切权势、名利、地位都生出了向往。
如果自己的所有比别人的一半还少，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傅言绥单纯的世界里突然就涌入了很多东西，有了很多烦恼，那颗顶配的大脑第一次开始全速运转。
傅言绥意识到自己拥有的东西太少太少，也意识到很多事情不只是有心就可以。
有心，更要有力。
芮明轩艰难地看啃下几个知识点，感觉自己掌握得差不多，便招手让女儿过来帮忙巩固一下。
一看芮明轩脸上过分慈祥的笑容，芮芙就知道亲爹要干嘛了，但还是耷丧着脑袋，慢慢蹭蹭到爸爸身边去。
以后爸爸上了大学，自己这个“讲课工具人”必须占一半功劳。
“我们先看这个简单的题，求sin105°的值。”
“sin105°可以分解为sin（45°+60°）是不是？”
芮明轩在草稿纸上写下几个特殊角度的三角函数值。
“sin(30°)=1/2……”
“这下就可以套公式了，sin（A+B）=sinAcosB+cosAsinB，再来带人数值…sin105°=4/（√6+√2）。”
“爸爸，这个公式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芮芙指了指等式两边，用天真又好奇的语气问。
芮明轩有点懵，为了回答芮芙的问题，只好结合着教材，把三角函数的推导过程写了一遍。
一边写，还时不时给芮芙讲解。
这么一遍下来，原本靠着死记硬背的公式一下就融会贯通了，不止是差和公式、平方关系、积化和差公式、诱导公式，运用都熟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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