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一声爆喝，杨凡再次拉弓。
这一次，弓上无箭。
他只是轻轻一拨弓弦。
“嗡——！”
一道凝如实质的金色箭气瞬间爆射而出！
“不好！”
一名护卫脸色剧变，想躲，却发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死死钉在原地，根本动弹不得！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金光，轻易撕开他引以为傲的重甲，穿透了他的胸膛。
没有痛楚，他低头，只看到胸口多了一个拳头大的、边缘光滑的空洞。
随即，意识永坠黑暗。
这，仅仅是开始。
杨凡每一次拨动弓弦，都有一道金色箭气呼啸而出。
每一道箭气，都精准地带走一条人命。
之前还能勉强格挡的护卫，此刻在金色箭气面前，脆弱如纸，无论是兵器、铠甲，还是他们的血肉之躯，尽数被洞穿！
转眼之间，地上尸体横陈，护卫队，全军覆没！
只剩那名断臂的年长护卫，瘫在墙角，面如死灰，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杨凡举弓，正欲了结他。
“逆贼！”
一声咆哮从街尾炸响！
“安敢伤我孩儿！”
那声音中蕴含的无尽杀意，竟让杨凡耳膜刺痛，气血翻涌。
高手，绝顶高手！
杨凡心中一凛，猛然转头。
可他什么都没看到。
因为下一秒，一道快到极致的刀光，已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直斩脖颈！
声音未落，刀锋已至！
这速度，完全超出了他的反应极限！
死亡威胁下，杨凡潜力被压榨到极致，身体本能快过思考，在心中疯狂咆哮：
“不灭金身！”
“铛——！”
一声响彻长街的金铁交鸣！
那把长刀，结结实实地劈在了杨凡覆盖着金光的脖子上。
杨凡整个人瞬间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双脚在青石地面上犁出两道数十米长的深沟，才狼狈停下。
“噗！”
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好强！
杨凡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死死盯着不远处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穿朴素麻衣、头发花白的老者，貌不惊人，像个邻家老头。
可他手中那把嗡鸣作响的长刀，和他身上那股足以让天地变色的恐怖气势，都在宣告着一件事——
这是杨凡至今，遇到的最可怕的敌人！
那名幸存的护卫看到老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跪了过去，声泪俱下：
“老祖，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小少爷，请老祖责罚！”
然而，被称为老祖的老者，看都未看他一眼。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具被杨凡踩爆了脑袋的无头尸体上。
他一步步走过去，蹲下，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片血污。
两行浑浊的老泪，缓缓滑落。
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老者缓缓起身。
就在他站直的那一刻，他身上所有的悲伤瞬间蒸发，取而代之的冰冷杀意！
他终于瞥了一眼那名护卫，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护主不力，自己滚去执法堂领死。”
那护卫如蒙大赦，重重磕了个头，屁滚尿流地消失在街尾。
处理完家事，老者缓缓转身，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落在了杨凡身上。
“你，杀了我最疼爱的孙儿。”
他声音沙哑，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很好。”
“现在，下去给他陪葬吧。”
话音未落，他手中长刀光芒暴涨，化作一柄数丈长的巨刃，对着杨凡的方向，随手一挥！
一道长达数十丈的半月形刀气脱刃而出！
那刀气锋利得可怕，所过之处，无论是地上的青石板，还是路边的房屋店铺，全都被整整齐齐地一分为二！
这一刀，他甚至没有瞄准，但却几乎是擦着杨凡的身体飞过去的。
杨凡堪堪躲开，可他的身后，却成了人间地狱！
街道两旁的店铺轰然倒塌，那些刚才还在远处围观的百姓，根本来不及躲闪。
刀气掠过，十几个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身体便齐刷刷地断成两截！
鲜血内脏，流了一地！
杨凡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缓缓回头，看着那些支离破碎、脸上还带着错愕与恐惧的尸体。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刺骨的愤怒，从他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转回头，一双眼睛因极致的愤怒而血红的眼角几乎要撕裂开来，他死死地盯着那老者，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你！”杨凡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们都是无辜的！”
老者却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惨状，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蝼蚁而已。”他淡淡地说道，“能为我孙儿陪葬，是他们的荣幸。”
“轰！”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杨凡心中最后的一丝理智！
他不再犹豫，长弓再次拉成满月，璀璨的金色箭气在弓弦上疯狂凝聚、压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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