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笑着解释:“这是我们和云记联合推出的新品,只是讨个彩头取巧罢了。”
“城内都在传言,说云记这花只送心爱之人,且仅售一次,象征着忠贞不渝的爱情。”安平公主又将那只布花放回木匣子内,话题自然流转,“你也帮我劝劝这小子,他老大不小了,到现在还不肯成婚。”
沈维桢不由苦笑,朝安平公主拱拱手:“公主殿下,我来给您送礼,您却将我骂了一顿,这是何道理?”
徐青玉这才看向沈维桢,难怪自己突然被公主召见。
原来这家伙在水深火热之中,盼着自己给他解围呢。
安平公主不肯相让:“且不说你这般年纪,外头的儿郎都做父亲了,就说你母亲,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你母亲想想。说句不好听的话,将来你若真是让你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也好歹给她留个念想。”
徐青玉抿唇不敢说话。
她知道沈维桢的母亲是安平公主的心腹,两个人一起在周朝后宫之中相互扶持,后来又一起回国。
虽然两个人年岁相差甚远,但绝对算是世上最亲近之人。
那安平公主看沈维桢就跟看自己弟弟似的,偏偏沈维桢身子又不争气,这叫安平公主如何不急?
于是安平公主看向徐青玉,要让她帮着劝劝沈维桢:“徐娘子,你来说说,他这行为可算是不孝、不忠、不义?”
这顶大帽子实在太过严重。
看着沈维桢和安平公主两人咄咄逼问的目光,徐青玉缩了缩脑袋,暗想这是一道送命题,自己不管怎么答都里外不是人,况且她也不想得罪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于是她笑着说道:“安平公主担心沈公子,是人之常情;沈公子想要找一个合自己心意的终身伴侣,也是人之常情。”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却让两个人都不满意。
安平公主笑着说道:“滑头!我知道你和维桢交好,你既是他的朋友,就更该为他着想,劝他走上正途才是。”
徐青玉挠了挠脑袋,一脸真诚:“公主殿下,民女当真觉得你们二人都说得有道理,而且无论民女站在哪个角度,都无法做出决断。”
不过她眼睛一亮:“都说遇事不决,可问春风。春风不语,那咱们就——”
她话锋一顿,引得两人都望向她。
“若是春风不语,那咱们就抓阄吧。”
屋内顿时落针可闻。
徐青玉继续挠脑袋:“抓阄也是天意的一种。既然大家都各有道理,不如直接交给老天来决定如何?”
安平公主含笑看着她,她虽长于皇宫之中,但从她配剑而行这件事上可知她并非古板之人。
她微叹口气,脸上一抹无奈:“好一个遇事不决就问春风,春风不语就抓阄。只不过——”
她含笑看向沈维桢,“若是抓到了你不愿意的选择,可别不认账。”
“我愿赌服输。”沈维桢站起来拱拱手,又笑着看向公主:“就怕公主出尔反尔。”
“本宫乃大陈朝公主,怎会说话不算话?”
既然如此,徐青玉主动请缨:“若是两位不介意的话,我就来做这个见证。”
她又对身边的年轻女子说道:“这位妹妹,劳烦您去取一份文房四宝过来。”
不多时,文房四宝便呈了上来。
徐青玉率先往前走两步:“公主殿下,为了确保公平起见,民女就斗胆献丑了。”
安平公主点点头,看着徐青玉颇有一丝宠溺:“你献吧。”
徐青玉:……
她那是谦虚啊!
徐青玉便背着他们二人写下字,等墨迹刚刚干透,徐青玉便将那两张纸条撕下来,捏成两个纸条,分别藏于两只手中。
她笑着向安平公主走去:“公主,左手还是右手,您选一个吧。抽中打勾的就代表顺应天意,您得给沈公子一些时间,让他自己决断;如果打叉的话,那就意味着沈公子必须听从您的安排,尽快成亲。”
安平公主速来果决,即使抓阄也不犹豫。
她随手一指她的右手。
徐青玉缓缓摊开右手,随后将打勾的那一张纸展现给众人看。
代表着公主殿下需得给沈维桢时间。
沈维桢放下心来,笑着对公主说道:“公主殿下,您要说话算话。”
安平公主微微蹙眉,到底没有说其他话,只是点头:“既然是上天的意思,那我就再给你一段考虑的时间。但不能太久,最多……”
安平公主想到大夫说的那些话,忽而无法开口。
沈维桢本就没剩下多少天。
她突然心口一疼,“罢了,随你的意便是。”
不曾想安平公主真的说到做到,说不提便不提,反而说起年底进京的事情。
徐青玉默默垂在一旁听着两人说话。
“父皇五十生辰不比从前,我预备准备一份进京贺礼,你派人去民间寻访,看有没有合适的礼物呈现给父皇。”
沈维桢道:“若按照惯例,公主送一副自己亲自绣的万寿图最能表达孝心。”
没想到安平公主竟然很实诚道:“我女工向来不好,不过是寻绣娘们绣大部分,我再填上几针罢了。好生无趣。再者这万寿图去年就已经献过一次,今年献上去也不会叫父皇高看一眼。”
两人说起皇帝过寿的事情,徐青玉默不作声地听着,眼睛却仿佛沾了油——这是个机会呀!
她要是能抓住这一次机会在皇帝面前露脸,还担心尺素楼的生意?
好不容易等沈维桢和公主说完后,公主殿下这才注意到角落里面还有个小姑娘,“今儿个倒是辛苦徐娘子了。”
徐青玉连道不敢。
公主殿下又询问了那副“烟锁池塘柳”的补色进度,随后才让徐青玉下去账房结账。
等出了公主殿下的住处,徐青玉就一直向沈维桢打听寿礼的事情。沈维桢却很谨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去再说。”
徐青玉便先去账房结账,又和崔匠头嘱咐了两句,随后才走出公主府。
沈维桢的马车就候在一旁,徐青玉也不顾男女之防,掀开帘子便上了车。
沈维桢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她献殷勤的原因。
“自从安平公主从大周回来以后,无论身处哪里,每年都会向皇帝送一份贺礼聊表孝心。但无不例外,送上去的贺礼都是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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