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越?”萧元珩道:“让他进来。”
公孙越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走进了书房。
他进门便下跪磕了个响头:“宁王,求您救救我的母妃。”
萧元珩道:“你先起来,坐下,慢慢讲。”
公孙越起身站起,却并未坐下。
他抬起头,看着宁王的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受伤的小兽般的哀戚:“宁王,我……我是来杀你的。”
书房内霎时一静,萧元珩面无表情,深深地看着他。
公孙越垂下了头,声音颤抖:“父皇用母妃的性命要挟我,我只有杀了您,才能回去再见到她。”
他掏出一个小纸包,上前一步,放到了案上:“那个于公公,是派来监视我的人。昨日他给了我这个毒药,让我找机会放到您的饮食中。”
“王爷,请您恕罪。”
“我一是为了母妃安危,二是因为我身中国师巫罗的剧毒,每月须服用解药方能活着,否则,他说过,我就会浑身筋脉寸断,死如凌迟。”
“王爷,我不想死,也不想母妃有事,所以才不得已来到烈国做了质子。
“但是,我没有想到,团团她,会对我那么好。”
“王妃和几位兄长待我也亲厚。我在这里,过得比我在大夏时好很多很多。所以,我想来想去,我做不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他单薄的肩膀轻轻耸动,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萧元珩看了一眼桌上的毒药,缓缓开口:“所以,你今日来,是想求本王去救你远在大夏的母妃?”
“是!”公孙越直视着他,眼中满是恳求,“王爷,只要您能救出母妃,我愿意为您,为烈国做任何事!只求母妃能平安!”
萧元珩沉吟片刻:“本王知道了,你且安心住在府中,如同往日便好。”
公孙越下跪行礼,语带哽咽:“多谢王爷!”
“下去吧。”
萧元珩看着他的背影,公孙驰老谋深算,如何能将刺杀本王的大事交给一个孩子?
除非,这个孩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个小质子,救母心切不假,自己中毒之事也真,但对于自己的身世却绝口不提,定有隐情。
“来人,去告诉汪明瑞,继续盯着云妃的动静,再细查公孙越在大夏皇宫的所有过往,事无巨细,悉数来报。”
“给于公公安排个差事,让他每日可以在固定的时候,外出一个时辰。”
“是。”
几日后,于公公借外出之机,与大夏来的商队碰面时,被早已跟在身后的王府侍卫们一举擒获,搜出了一封信和一个装着药的小瓷瓶。
萧元珩展开信一看,竟然是大夏皇帝公孙驰亲笔。
“督促越儿,旧令不变,宁王当诛。
若难近其身,则设法取其女,烈国仙使之性命。
二者必成其一,不得有误。
本月蚀骨丹,交予越儿,催其尽快行事。
若再迁延观望,云妃性命不保。”
萧元珩的目光死死盯在那句“设法取其女之性命“上,胸中怒火升腾。
“好,好你个公孙驰!”
“来人!命几位公子即刻回府,无论有任何要事,速到书房来见我!”
“是!”
不过一个时辰,兄弟三人便先后匆匆赶至,连正在军营操练的萧宁辰也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身上的盔甲都未来得及脱下。
萧宁远率先开口:“父亲,何事如此紧急?”
萧元珩一言不发,将那封信递给了他。
萧宁远接过来一看,怒极反笑:“大夏皇帝好大的狗胆!”
萧宁辰与萧宁珣见状,也立刻凑到大哥身旁。
萧宁辰只看了一眼,周身杀气便骤然迸发,一拳砸在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公孙驰竟敢动团团?父亲,给我一支精锐,我连夜动身,潜入天启城去杀了他!”
萧宁珣面覆寒霜:“不知死活的东西!”
萧元珩看着怒火中烧的三个儿子,将公孙越此前坦白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书房内寂静一片。
萧宁珣深吸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与庆幸:“如此说来,若非团团以真心待他,令他迷途知返,父亲此刻恐怕已遭毒手。”
萧宁辰眉头紧锁,语气强硬:“此子心性难测,难保不会再生歹念。为保团团万全,父亲,还是将他迁出王府去,不可再让他接近团团。”
萧宁珣却摇了摇头:“二哥,正因团团真心待他,他感念于心,才向父亲坦陈一切。此刻若强行将他驱离,反会寒了他的心,恐生变故。”
“况且,他若真有异动,在府中我们更能及时察觉。”
萧宁远点点头:“三弟言之有理,但二弟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团团的安危重于一切。或许,将他送回质馆,更为稳妥。”
三兄弟各执己见,争论不下。
萧元珩缓缓开口:“公孙越不必搬出王府,一切如旧。”
萧宁辰急道:“父亲!团团的安危最重要!留着他,终归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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