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陆沉还是准时出现在局里，手臂上的绷带格外显眼。苏衍看到他，皱了皱眉：“不是让你休息吗？”
“局里这么多事，我休息不下去。” 陆沉递给他一份报告，“小赵查了赵天雄的秘书，叫刘凯，有前科，三年前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了一年，出狱后就去了盛达地产当秘书。昨天他去废弃工厂，是为了销毁一批文件。”
“销毁文件？” 苏衍接过报告，快速翻看，“我们的人有没有拿到文件？”
“拿到了一部分，是盛达地产和宏业染料厂的合作协议，里面提到他们在废弃工厂里非法处理工业废料，而‘雨夜案’的第一个受害者张婷，就是宏业染料厂的环保检测员，她很可能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被灭口。” 陆沉指着协议上的签名，“孙伟和赵天雄都签了字，这就是他们的罪证。”
苏衍的眼睛亮了：“这么说，‘雨夜案’的受害者，要么是拆迁钉子户，要么是知道非法处理废料的人，都是盛达地产和宏业染料厂的眼中钉。李伟和张浩只是执行者，真正的主谋是赵天雄！”
“但我们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赵天雄杀人。” 陆沉拿出刘凯的照片，“刘凯有前科，又替赵天雄销毁证据，很可能知道杀人的真相，甚至参与了作案。我们可以从他入手，突破赵天雄的防线。”
上午十点，刘凯被带到审讯室。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坐在椅子上，眼神闪烁，却故作镇定：“警官，我只是个秘书，赵总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知道什么非法处理废料，也不知道杀人的事。”
“不知道？” 陆沉把合作协议拍在他面前，“这份协议上有你的签名，你还敢说不知道？还有昨天，你去废弃工厂销毁的文件，里面记录了你们非法处理废料的时间、地点，还有张婷发现后的处理方案 ——‘清除隐患’，这个‘隐患’，就是张婷，对不对？”
刘凯的脸色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攥着裤子：“我…… 我只是按赵总的要求签字，其他的事我不知道。”
苏衍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只是观察着刘凯的微表情。当陆沉提到 “张婷” 时，刘凯的瞳孔明显收缩，喉结滚动了一下，这是典型的紧张反应。“刘凯，你左手手腕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苏衍突然开口，指着他的手腕。
刘凯下意识地捂住左手手腕，眼神慌乱：“是…… 是小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是吗？” 苏衍拿出老郑案发现场的照片，“老郑手腕上的圆形符号，圆心有个凹陷，而你的左手手腕上，正好有一个和凹陷形状一致的疤痕。我们还在废弃工厂里，找到了一把刻刀，上面有你的指纹，刻刀的刀尖形状，和圆形符号的凹陷完全吻合。”
刘凯的身体猛地一颤，瘫坐在椅子上，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是…… 是赵天雄让我做的。” 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哭腔，“他说张婷知道了非法处理废料的事，让我杀了她，还教我用三角符号和圆形符号混淆警方的视线。老郑也是我杀的，因为他知道苏梅有强拆的证据，赵天雄怕他说出去……”
“李伟和张浩呢？他们是不是也受赵天雄指使？” 陆沉追问。
“是！” 刘凯点点头，“李伟出狱后找不到工作，赵天雄给了他钱，让他杀苏梅和刘勇，还让张浩帮忙。后来你们抓了李伟和张浩，赵天雄怕他们把自己供出来，就让我继续作案，用圆形符号让你们以为是张浩的同伙干的，转移你们的注意力。”
“赵天雄现在在哪里？他还有没有其他阴谋？” 苏衍问。
“他…… 他今天下午要去机场，好像要逃到国外。” 刘凯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还说，如果我被抓了，就让我把所有罪都扛下来，他会给我家人一笔钱。”
陆沉立刻拿起对讲机：“各小组注意！赵天雄要逃到国外，立刻派人去机场，封锁所有出口，一定要抓住他！”
“收到！”
审讯结束后，陆沉和苏衍立刻赶往机场。路上，苏衍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忽然开口：“陆队，你有没有觉得，刘凯说的话有点不对劲？他说赵天雄让他杀了张婷和老郑，但赵天雄是个谨慎的人，不会轻易让自己的秘书参与杀人，这太冒险了。”
陆沉皱了皱眉：“你是说，刘凯在撒谎？或者他只是个替罪羊？”
“有可能。” 苏衍点点头，“我们在废弃工厂找到的刻刀，虽然有刘凯的指纹，但很可能是他被赵天雄设计，不小心留下的。而且，刘凯提到赵天雄要逃到国外，这太突然了，像是故意让我们去机场抓他，而赵天雄真正的目的，可能是别的地方。”
就在这时，小赵的电话打过来：“陆队！不好了！我们在机场没有找到赵天雄，反而在他的公司里发现了一个炸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码头见’！”
码头？陆沉和苏衍对视一眼，同时想起孙伟秘密账户里的 “码头补偿款”。“是废弃码头！” 陆沉立刻改变路线，“赵天雄的目标不是逃到国外，而是废弃码头，他肯定在那里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想在那里做最后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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