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势,波诡云谲。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南方赤壁之后的孙刘联盟,以及北方曹操与马超的惊天一战时,西陲的一角,却在悄然酝酿着一场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风暴。
汉中,张鲁的天下。
这地方邪门得很。
要说起张鲁,就得提他爷爷张陵。老头子当年在西川鹄鸣山里,捣鼓出一部道书,创立了“五斗米教”,信徒无数。
张陵死后,儿子张衡接班,张衡死了,就轮到了孙子张鲁。
这祖孙三代,把汉中经营得铁桶一般。
在这里,张鲁不叫主公,叫“师君”,手下的信徒百姓,统称“鬼卒”。
当官的也不叫官,叫“祭酒”。
其中最有权势的,叫“治头大祭酒”,权力大得吓人。
张鲁治下,规矩也怪。一切讲究诚信,不准骗人。谁家要是病了,不用请大夫,去一个叫“静室”的屋子里待着,自己反省犯了什么错,对着神明磕头认罪。
然后由“奸令祭酒”写三份“三官手书”,一份烧了告天,一份埋了告地,一份沉水里告水官。
病好了,交五斗米作为感谢。
更奇的是,张鲁还在境内大修“义舍”,里面米、肉、柴火管够,路过的人饿了渴了,自己进去拿,量肚子吃饭,分文不取。
但你要是贪心多拿,那对不起,天打雷劈。
犯了法的,先原谅你三次,给你机会。要是还敢犯,那就别怪“师君”不讲情面了。
三十年来,汉中境内没设过一个正经官吏,全由这些大大小小的祭酒管着。朝廷也拿这块偏远之地没办法,干脆给了张鲁一个镇南中郎将的名头,让他自己玩儿,只要记得按时上贡就行。
此刻,汉中太守府内,张鲁高坐主位,面色凝重。
“诸位,曹操那厮,刚刚击败了马超,西凉已定,下一步,他的刀口必然对准我们汉中!”
他声音洪亮,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野心。
“我打算,自立为汉宁王,集结兵马,跟曹老贼碰一碰!你们觉得如何?”
话音落下,堂下众祭酒一片嗡嗡议论,却无人敢先开口。
就在这时,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站了出来,正是祭酒阎圃。
他先是对张鲁行了一礼,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师君,万万不可。”
张鲁眉头一皱。
阎圃继续说道:“师君明鉴,我汉中带甲之士十万,粮草丰足,地形险要,固若金汤。如今马超兵败,从子午谷逃入汉中的西凉百姓就有数万,我军实力大增,这都是事实。”
“但是!”阎圃话锋一转,“曹操刚刚大胜,兵锋正锐,我们此时与他硬碰,绝非上策。再者,师君若此刻称王,便是给了曹操一个最好的出兵借口,天下人都会说我们是反贼。”
张鲁的脸色沉了下来,显然有些不快。
阎圃却像是没看见,继续道:“师君何不将目光往南边看一看?”
“南边?”
“正是益州!”阎圃眼中闪着精光,“益州之主刘璋,就是个守户之犬,昏庸懦弱,全无半点主见。益州四十一州,物产丰饶,人口百万,远胜我汉中。我们不如先拿下西川,以为根基。到那时,师君坐拥两川之地,再称王不迟,天下谁敢不服?”
“啪!”
张鲁一拍大腿,猛地站了起来,脸上阴霾一扫而空,放声大笑。
“好!说得好!就这么办!”
他当即命人唤来弟弟张卫,兄弟二人一番密谋,即刻便要点兵南下,直扑益州。
山雨欲来风满楼。
张鲁这边磨刀霍霍,消息已经如同插了翅膀,飞入了成都。
益州牧府内,歌舞升平,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益州牧刘璋,正搂着美姬,喝着小酒,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他爹刘焉死后,益州的一帮大官,看他老实好拿捏,便一起推举他当了老大。这些年,刘璋除了杀掉张鲁的母亲和弟弟,跟张鲁结下死仇外,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
“报——”
一声急促的传报声,打破了府内的安逸。
一名探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神色慌张:“主公!大事不好!巴西太守庞羲将军急报,汉中张鲁集结大军,不日将南下攻取西川!”
“哐当!”
刘璋闻报,手中酒盏一晃,险些泼了满身,脸色瞬间没了血色。
“什么?张鲁那米贼要打过来了?”
他声音都在发颤,哪还有半分州牧的威严。
堂下众官顿时乱作一团。
“主公,快快发兵抵御啊!”
“派谁去?谁能挡住张鲁的虎狼之师?”
“不如……不如我们向曹操求援?”
“万万不可!那是引狼入室!”
刘璋听着下面吵吵嚷嚷,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发软。
就在这满堂文武束手无策之际,忽有一人排众而出,身形样貌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猥琐,但声音却异常响亮。
“主公休要惊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人昂首挺胸,对着刘璋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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