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关垛口的玄甲尖兵如毒蝎倒悬,岭南王府的夜光杯底却映出帝京九重宫阙的倒影。
当陈锋指尖划过歌姬颈间时,王镇的黑翎箭已钉入柔然斥候的咽喉——
三千里外飞骑送来的嘲讽圣旨展开刹那,沙盘上象征天南关的陶俑被铜钱精准击穿眉心!
满堂哄笑声中,唯有钦差赵秉严脊背窜起刺骨寒意:那废物藩王醉眼深处,分明是睥睨苍生的寒光!
岭南王府“揽月轩”内,浓稠的暖香与酒气几乎凝成实体。陈锋斜倚在紫檀短榻上,月白丝袍滑落半边,露出线条紧实的肩颈。他指尖捻着一枚水晶夜光杯,琥珀酒液在掌心晃荡,杯中倒影被涟漪扭曲,隐约映出穹顶彩绘的《九重宫阙图》——那是先帝御赐,绘尽帝京皇城胜景。
“王爷~”身披鲛绡的歌姬蛇一般缠上来,冰凉的指尖划过他胸膛,“京城昨儿来的曲子,婢子新练了唱给您听?”她红唇贴近耳廓,呵气如兰,“听说...太子爷在‘百花宴’上,亲点这曲贺柔然使臣呢...”
珠帘外,钦差赵秉严派来的监军太监高全忠正眯眼窥探。他亲眼看着陈锋醉醺醺抬手,任由歌姬将一颗冰镇荔枝渡进口中,喉结滚动间溢出满足的叹息。那截手腕在烛光下肌理分明,稳如磐石,毫无醉汉应有的绵软。
“柔然...使臣?”陈锋含糊重复,突然嗤笑一声,酒杯“哐当”甩在案上!琥珀酒液泼溅,将杯中宫阙倒影撕得粉碎!“关本王...屁事!”他猛地拽过歌姬按在榻上,宽大袍袖扫落满地果碟,碎裂声刺耳,“唱!给本王唱十八摸!什么狗屁太子...柔然...”
帘外高全忠嘴角勾起讥诮。废物!烂泥!连太子宴请敌国使臣这等军国大事都浑不在意,只知狎妓醉酒!他拂袖转身,靴底碾过荔枝残骸,粘腻汁液在地砖拖出长长红痕,如同未干的血。
无人看见,陈锋俯身时散落的长发下,那双醉眼正冷冷盯着泼洒的酒渍——碎裂的宫阙倒影中,几点荔枝汁液溅落处,恰是帝京兵部衙门的方位!他指腹在歌妃后腰重重一按,暗号无声传递:“北线甲三,断柔然右翼信鸽。”
千里之外,镇北关外“鬼见愁”峡谷。月光被嶙峋怪石切割成惨白碎片,泼在谷底奔涌的黑水河上。十名柔然狼骑斥候紧贴崖壁阴影潜行,皮甲覆满尘土,腰间鼓胀的皮囊里,羊皮密信火漆鲜红——正是柔然王庭策动关内三镇叛乱的铁证!
“头儿,翻过这鹰嘴岩就是接应点。”副手沙哑低语,指向高处悬崖一道裂缝,“南人绝想不到咱们敢走这‘死路’!”
话音未落!
嗤——!
一道细微破空声掠过!副手咽喉突兀绽开血洞,箭簇从颈后穿出,带出一蓬温热血雾喷在头领脸上!他甚至来不及闷哼,身体已被巨力带飞,“砰”地钉死在岩缝中!鲜血顺着石缝蜿蜒而下,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幽光。
“敌袭!!!”凄厉的胡语嘶吼撕裂死寂!
剩余狼骑肝胆俱裂,拔刀四顾,却只见惨白月光与狰狞石影!又是数道黑线破空!箭矢刁钻如毒蛇,自悬崖不同方位钻入皮甲缝隙!喉头、眼窝、太阳穴...箭箭致命!一个狼骑刚举起牛角号,一支黑翎箭自下而上贯穿下颌,将号角与头颅钉在一起!
“崖下!在河里!”头领目眦欲裂,指向黑水河翻滚的漩涡。
下一瞬,河面轰然炸开!五道黑影如夜叉出水,手中精钢短弩寒光连闪!幸存的狼骑在近距离攒射下如割麦般倒下。头领挥刀劈开两支弩箭,第三支却精准贯入他右膝!剧痛让他跪倒的刹那,一道黑影已鬼魅般欺近,冰凉的匕首贴上喉管。
“柔然王庭...送信给谁?”王镇的声音带着河水腥气,匕首缓缓切入皮肉。
头领喉头咯咯作响,眼中闪过疯狂,猛地咬向衣领毒囊!王镇手指闪电般捏住他下颚,“咔嚓”脆响中颌骨碎裂!染血的羊皮密信被强行抽出,火漆上“朔方节度使密启”的鲜红胡文在月光下触目惊心。
王镇扫过密信,冷笑一声。染血的信笺被塞回头领衣襟,匕首顺势刺入心窝!他对着尸体低语,如同恶魔宣告:“告诉柔然王,他的走狗...” 目光转向关内灯火通明的朔方镇,“该换人了。”
岭南王府正堂,香炉青烟笔直如线。钦差赵秉严手持明黄卷轴,绣金云纹在晨光下刺得人眼疼。他身后,四名绯袍京官嘴角压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如同看一出滑稽戏。
“岭南王陈锋,接旨——”赵秉严声如金铁交鸣,目光却死死锁住堂下。
陈锋被两名侍卫“搀扶”着,脚步虚浮踉跄。杏黄藩王袍皱巴巴裹在身上,襟口还沾着昨夜胭脂。他醉眼惺忪地抬头,茫然四顾:“圣...圣旨?可是父皇...赏本王...新美人?” 堂下顿时响起压抑的嗤笑声。
赵秉严展开圣旨,字字如冰刀:
“...尔膺藩辅之任,尸位素餐!岭南赋税空悬,匪患荼毒,民不聊生!更纵情声色,荒嬉无度,有负圣恩!今革去双俸,罚铜万斤!着闭门思过,非诏不得出府!若再懈怠,定严惩不贷!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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