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水渡口的血腥味尚未被北风吹散,河面上漂浮的契丹船骸还在冒烟。
陈锋的玄甲浸透蛮族鲜血,靴底踏过黏稠血浆,在栈桥留下暗红印记。他目光扫过抢救下来的万石粮船,投向更北方——契丹左谷蠡王兀术的大营就在三百里外。
“野狐滩新粮,七日后抵代州大营。沧水水道已通,岭南后续粮秣将源源不断。”他声音穿透河风,如同淬火的刀锋,“传令玄甲、陌刀两营,休整一日,补充粮械!明日此时,随本王踏破契丹左谷蠡王大营!用兀术的头颅,祭我沧水英魂!”
一、冰河潜行:雪夜中的致命獠牙
代州城外,岭南军临时大营笼罩在一种压抑的寂静中。白日里血战的喧嚣褪去,只余下伤兵压抑的呻吟和北风掠过营寨的呜咽。但在帅帐之外,玄甲与陌刀两营的精锐却如同上紧发条的战争机器,在昏黄油灯下沉默地擦拭兵刃,检查着一种前所未见的装备——形如狼爪的精铁冰爪,以及打磨得光滑如镜的长条木板,边缘用韧性极强的牛筋固定着坚韧的皮条。
“都仔细点!爪子上的卡齿磨利些!这玩意儿是你们在冰河上保命和杀敌的家伙什!”赵铁山的声音低沉而严厉,他抓起一副冰爪,五指猛地张开,精钢打造的爪尖在火光下闪烁寒光,又狠狠抠在一块冻得坚硬的木桩上,噗嗤一声,如切腐肉般深深嵌入!“王爷亲自盯着工坊赶制的,别给老子穿反了,脚脖子崴了老子亲手剁了你!”他目光扫过那些木板,“冰橇板,绑牢了!滑起来要快如奔马!记住要领:蹬冰如射箭,重心要压低!摔一跤,契丹狗的箭就过来了!”
士兵们屏息凝神,反复练习着穿戴和滑行动作,帐外空地不时有人摔倒,又咬牙爬起继续。一种混合着紧张与嗜血的亢奋在精锐中弥漫。王爷要带着他们去掏契丹左谷蠡王的老巢!这是泼天的功劳,也是九死一生的搏命!
帅帐内,炭盆驱不散北地深秋的酷寒。巨大的沙盘上,契丹左谷蠡王兀术的大营被精细标注——背靠陡峭的鹰愁崖,两侧是结冰的“鬼哭河”与“断魂河”,仅正面有狭窄通道,易守难攻。营寨依山而建,层层叠叠,外围木栅栏上悬挂着风干的牛羊头骨,如同狰狞的眼睛。
“王爷,兀术这老巢选得刁钻。”雷豹指着沙盘上蜿蜒的冰河,“鬼哭河与断魂河虽已冰封,但冰面情况不明,暗流涌动处冰层极薄,贸然踏足恐损失惨重。正面强攻,狭窄通道只容十骑并行,契丹人只需强弓硬弩,就能让我们寸步难行!”
陈锋负手立于沙盘前,玄色大氅纹丝不动,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冰河?本王就是要从冰河上走!”他指尖重重戳在沙盘上两条冰河的交汇处,“鬼哭河上游三里,有一处‘老鸦嘴’,冰层最厚实,可容百人同时通行。从此处登岸,绕过兀术正面的眼睛,直插他营寨最薄弱的西侧马厩与草料场!”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冰橇板,就是为这一刻准备的!雪夜,是我们的面纱;冰河,是我们的坦途!”
“马厩…草料场…”雷豹眼中精光爆闪,瞬间明白了陈锋的用意,“王爷是说…火?”
“对,火!”陈锋的声音斩钉截铁,“趁夜潜入,焚其粮草马匹!火起为号,玄甲正面佯攻吸引注意,陌刀营精锐随本王直扑中军,斩首兀术!冰天雪地,没了粮草马匹,契丹铁骑就是拔了牙的狼群!”他环视帐中肃立的将领,“此战,不要俘虏,不要缴获,只要兀术的人头!用契丹左谷蠡王的血,染红我岭南北伐的旌旗!”
子时刚过,雪势骤然加大。鹅毛般的雪片密集落下,天地间一片混沌的惨白。玄甲、陌刀两营挑选出的三千精锐死士,如同融入雪夜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鬼哭河上游的老鸦嘴。
“绑!”赵铁山低喝一声。
士兵们迅速而熟练地将冰爪套在战靴外,卡扣锁死。再将冰橇板置于冰面,皮条紧紧捆缚在小腿和脚踝。每个人都背着重弩、短刃、火油罐和引火之物,口衔木枚,防止因寒冷或意外发出声响。
陈锋亲自踏上冰橇板,手中特制的、带有尖锐冰锥的长杆向冰面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向前滑出!无声无息,只在身后雪地上留下极浅的划痕。三千精锐紧随其后,如同一条在冰河上急速滑行的黑色巨蟒,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抽打在脸上,如同刀割。冰面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咯吱”声,每一次蹬踏都带着死亡的韵律。
“低头!噤声!”前方突然传来压抑的警示。队伍瞬间伏低,几乎贴在了冰面上。只见前方数十丈外,一队契丹骑兵正沿着河岸巡逻,马蹄踏雪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契丹骑兵似乎对冰面颇为忌惮,只敢在岸边缓行。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致命的獠牙正从他们认为无法通行的冰河腹心,无声地滑向他们的心脏!
岭南军士屏住呼吸,连心跳都仿佛停滞。冰橇板的速度因压低而减缓,却依旧稳定向前。契丹骑兵的火把光芒在风雪中摇曳不定,最近时几乎能看清对方胡须上的冰碴。一名契丹什长似乎有所察觉,勒马望向冰河中央,但除了翻卷的雪幕,什么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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