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操纵的黑雾有了短暂的凝滞,它大约是解了无休的沉默表达了什么意思。
那个刨出它的尸骸又将桂树移栽到这个地方的人,想必是无休的人。
而在此之前,无休可能对这件事根本就是不知情的,所以才会在初到此地时对它竟然在这里感到了不解,更是对阿桂的异常毫无察觉。这一切都是基于这件事虽然为天道所不容,却是在无休的允准之下发生的。所以她自然看不见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
无休的护短是出了名的,它当初和无休待在昆仑的时候就很真切地明白了这个道理。若非如此,它也根本没有机会在回到凤族之后还能死在无休身边。
事到如今,火凤也已经是一只死的不能再死的凤凰了,根本不可能再跟在昆仑似的往无休身上打滚求关注。
桂树精在那里发出它好丑的感叹时无休的表情也是一副嫌弃至极的模样,火凤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呢!
这个一直都很看重颜值的神女,想必那个把它从昆仑刨出来的人也应当是个神韵无双的。
火凤滚滚黑雾表达着委屈,寒潭之中的瘴气也翻滚着像是要破潭而出。
无休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倦怠感。她与火凤相处时间不算长,当初为了它的一块血玉,无休的确是将它从凤族那个于它而言的危险境地捞了出来。
但若真切算起来的话,无休与火凤并无师徒情谊。玄猫与玄冰却是无休漫长生命中既定的、不可能被改变的,只属于她的那个存在。
无休轻轻发出一声短促的“啊”,她是在思考要怎么回答火凤这个问题。
一旁的桂树精也好奇地将火凤的字念了出来,眨着眼睛看向无休。
火凤既然发出疑问,无休又正好在这一点有所亏欠,桂树精更是直接被不止干涉了整条生命线,她只好说:“此人是我爱宠,若你修行得当,入鬼道成了鬼凤,自然有机会见得到他。”
话音落下,滚滚黑雾便也偃旗息鼓又卷巴卷巴回到了黑黢黢的尸骸中,再过几息,尸骸上侵染的怨气也渐渐散去了。
经过天水经年累月的冲洗,当初在昆仑被无休的神火烧的再黑也该白回来的尸骸,在听到无休这句不算解释的解释之后,终于彻底白了回来。
尸骸上一直附着的怨气散了。
桂树精看到尸骸的变化后,在一旁咋咋呼呼:“它就是潭底的可怕东西!阿桂打不过它!”
无休难得地开始觉得这倒霉孩子的确倒霉。她或许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不止当初把它从招摇挖过来目的是为了让她成长为一方山神护佑生灵。
山神若不是天生地养就存在的,那走到山神这个位置无疑是艰难的。阿桂直到现在还是一副天真模样,无休很难想象出来她要经历怎样的事才能担得起护佑一方的重任。
一具火凤尸骸都能吓得桂树精吱哇乱叫,无休开始操心起阿桂漫长的成神之路。毕竟现在这灵气的喷涌速度,她如果不被迫成长起来,那就早晚会被她口中的树伯侵吞。
火凤怨念消除,这寒潭的瘴气却像是得了灵智般完全脱离了火凤的掌控,它的骨架没有怨气的拖累,整个站起来都不妨事,它立起身子嘎巴嘎巴地走到无休跟前,脑袋往寒潭方向瞅,接着火凤几块发声的骨头接连碰了好几下,操纵着气流,顺利发出声音:“神女,这瘴气为何不受我控制了?”
无休将视线从潭中瘴气落在桂树精身上,“因为这山中不止桂树想汲取五行之力。”
只不过只有桂树精被不止誊下过永生咒,所以她能自发吸收非她种类之灵物的能量。
若上一个天道并未崩陷,她应当早已顺应不止的安排成为了这座山的山神。那这瘴气乃至于已经长成参天巨木的大树和丛生的杂草,都是桂树精一念之间的事。可坏就坏在桂树成精的时间因为天道的崩陷迟了太多年。
这就导致了其他巨木杂草反而像长辈一般看着桂树成精。譬如桂树精口中所言之树伯,便是这深山老林中只亏在没得永生咒上了。所以即使它生了灵智,也只能一步一步缓慢修行,再眼睁睁看着阿桂无师自通地掠夺原本属于它们的灵气。
它自然不甘心,如同火凤在得知自己在此地的唯一用途竟然是成为桂树的养分一样,树伯也是不甘心的。但在它能够真真正正地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巨树之前,它都需得掩藏锋芒,把恶意与野心都包裹在温和的外表之下。
但它也不能真的什么底牌都没有,这深山草木无数,凭什么它能看得出来桂树精是有造化的呢?既然它能看得出来,就说明它和桂树精一样也是得过造化的。
在与单纯的桂树精交流的这些日子里,树伯多多少少都知道了桂树为何能汲取其他生灵的精气助自己修行,只可惜它没能长出双手,将桂树精树根的咒文也誊到自己的枝干上。
树伯一边做那个给桂树出谋划策的长辈,教她怎么才能在与寒潭之中的怪物相争时不落下风;一边在她与火凤尸骸交锋时努力伸长自己的根系搅混这潭底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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