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粦看着低头的润娥,笑了笑,用右手揉了揉润娥的头发,然后看向湖面,眼无焦距,边回忆边说着:“当时喜欢林静,是因为她的性格。她很开朗,很独立,也很有主见,没有独生女的独占欲,没有千金小姐的刁蛮,没有其它美女同学为了吸引男生注意力的柔弱做作。我很喜欢她和我讨论各种班级事务时的样子,大家都有理有据的交流各种意见,这种感觉很不错。但是当我们在一起后,我发现,她虽然也喜欢与我讨论的感觉,但是她太强势,只有赢了我的时候才会真正的开心,如果输了就会变得很执拗,宁可放弃手头其它的事情,都要回去宿舍或者单独一个人去图书馆找资料,非得辩论赢了我才行。慢慢的,为了让她开心,为了让她不要太劳累,我也就变得经常性的去迁就她,与她讨论事情的时候,除了得想办法阐述我的观点,还得想方设法怎么在不伤害到她自尊心的情况下让她接受我的观点,甚至有时候为了让她赢,我不得不放弃我的观点……渐渐地,我觉得很累,她却觉得我变弱了。另一方面,一起约会时,才发现我们的生活方式上有很多分歧,而且是那种不可调和的分歧。我不讲究衣着,能穿、舒适、不丑就行,但是她比较讲究品牌。当时学生时期生活费不多,只能买买地摊货,而她却喜欢去品牌街买衣服。幸好,她只是在自己的经济能力范围内购买品牌,而且也不会强迫我也用品牌货,或者让我给她购买;我喜欢体验各种不同的东西,比如各地的小吃,比如特别的景点,比如不同的风情习俗,但是,这些偏偏是她不喜欢的,而且她有点小洁癖,任何小吃都不会去吃……”
“那你们怎么可以做到都分开5年了,见面后还感情很好呢?别骗我,我看得出你们现在关系还不错,不是那种分手就互相不搭理的那种。”润娥还是低着头说着,她觉得吴粦和林静两人在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一份感情的。
“因为一些很特殊的感觉吧。我们互相欣赏,又有互相抵制;我们各有特性,又不会勉强对方;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虽然有过矛盾,但是从来没有吵架过,好像大家都很理智的知道吵架是一种无用功,所以都在某种程度上互相忍让着,但是偏偏在生活习惯上又都不肯去改变……或者,也不是说不肯去改变,而是我们都没办法去说服对方做出一些改变。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没正式提出过分手,所以严格来说,我们一直没分手过,只是5年没联系而已。这次见面后,好像那条线就这么自然的连接上了。只是,大家虽然都有一些小改变,但是都没变成对方需要的那种,或者说,对方不喜欢的那部分一直没变过,所以那些分歧还是存在。”
“所以,你们分开这段时间,其实也是因为你们两人之间距离太远?忍受不了异地恋?”润娥很小声的问道,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一个重要的坎。
“不能说这是关键因素,但是也是重要因素。我有点那种,嗯,不知道怎么说的怪癖,类似普鲁斯特效应。就是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回忆起和谁来过,发生过什么事情。比如每次去京都美食街,我的记忆都是自己一个人寻觅美食的画面,我很想约林静一起去,添加上和她一起的记忆,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于是我的情绪就会变得很低沉,而我不喜欢这种情绪,所以我会主动去避免出现这种情绪,那么,忘记林静是我女朋友的做法,就是一个最好的临时选择。但是选择的次数多了,也就增加了分手的可能性。我喜欢我的女朋友充斥我身边每个角落的那种感觉。”
吴粦缓了缓,好像有点说上瘾,带点目的性的继续说道:“举个例子,你是第一个陪我一起来逛西湖的女性朋友,那么以后只要来到西湖甚至只要想起西湖,那么我就会回忆起今天咱们一起的画面和心情。如果我以后有了女朋友,那么我肯定得带她再来走一圈,替换掉这一份记忆,要不我一想起西湖,就会因为记忆里的女主角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而浑身不自在。”
吴粦突然嗤笑了一声:“你知道吗,刘靓过来看我拍戏,第一天就以为我和林静有暧昧,但是到了第三天,她就相信我们是清白的了,因为从日常生活中,根本看不到我们两个人有任何的共同点。”吴粦转头看向润娥:“说起来可能你都不信,这半年来我和你出去逛街吃夜宵的次数,比之前大学两年我和她出去逛街的次数还多,呵呵。”
润娥突然觉得:咦,这么说来,自己给吴粦的感觉也不比林静差啊!
润娥微微抬起头,突然有股冲动想要亲一下吴粦,幸好理智还没下线,还是忍住了。润娥心里分析着:“也就是说,只要共同经历够多,那就时时刻刻都会被想起来?”有了个临时性解决办法,貌似问题的难度就下降了不少。
“那林静那边对待事业是什么态度?”润娥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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