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北王府的银安殿内,地脉之力如沉眠的巨龙在脚下奔涌。叶宇端坐玄铁王座,指尖划过北境堪舆图冰冷的羊皮表面,霍去病三日前率五万大雪龙骑精锐出镇北关时踏出的那道朱砂箭头,此刻已如淬血的刀锋,深深楔入北齐“苍狼原”腹地。殿外寒风呼啸,卷着细碎的冰晶拍打在掺入黑星铁粉浇筑的巨柱上,发出金铁般的铮鸣。
“报——!”
传令兵裹挟着关外凛冽的寒气冲入大殿,单膝跪地,甲叶上凝结的白霜簌簌落下:
“禀王上!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八百里加急战报!大雪龙骑已破北齐‘黑风堡’,阵斩守将秃发乌孤,歼敌八千!缴获粮草辎重无算!霍将军正分兵三路,以‘凿穿’之势,直扑苍狼王庭左翼三大部族牧场!”
战报简短,却字字如雷。殿内侍立的范仲淹、张良等人眼中精光一闪。黑风堡,那是北齐钉在苍狼原东部的硬钉子,堡墙以黑石砌筑,更有秃发部五千狼骑精锐驻守。霍去病自出关至此,不过三日!三日破坚城,斩名将,其攻势之凌厉,进军之迅猛,已远超常人想象!
“好!”叶宇眼中厉芒一闪,通玄境巅峰的气息与殿宇深处的地脉之力隐隐共鸣,“传令霍去病,无需顾虑后方,孤予他‘先斩后奏,自行筹措粮秣’之权!告诉冠军侯,孤要的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孤要的是北齐苍狼原,化作我龙骑牧马之地!十日之内,孤要听到苍狼王庭的丧钟!”
“诺!”传令兵领命,旋风般冲出大殿。
张良羽扇轻摇,指向沙盘上霍去病兵锋所向:“王上,霍将军兵锋所指,乃苍狼王庭左翼三大部族——白狼部、灰熊部、铁鹞部。此三部控弦之士不下五万,乃王庭屏障。霍将军虽勇,然孤军深入,若北齐王庭主力与右翼金雕部合围……”
“合围?”叶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指尖重重落在沙盘上代表“黑石裂谷”的位置,“公输先生,孤为北齐准备的‘葬瓮’,滋味如何了?”
黑石裂谷,北齐边境。
裂谷深处,狂风如亿万把剔骨钢刀,切割着嶙峋的岩壁。公输班立于一座新筑的灰白色炮台之上,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冰冷炮管上流转的秘银符文。他身后,五十门狰狞的第二代“神机炮”如同巨兽的獠牙,被钢筋水泥死死锚固在千仞绝壁之中,黑洞洞的炮口森然俯瞰着下方裂谷唯一的咽喉要道。
“禀阁主!”一名“天工阁”匠师顶着狂风嘶喊,“上游‘寒渊坝’蓄水已达九成!闸门‘断龙石’机关已校验完毕,三十六处火药埋设点皆已就位!只待王令!”
公输班布满血丝的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精光。他望向裂谷下方,仿佛已看到十万北齐铁骑拥挤在狭窄谷道中挣扎哀嚎的景象。“还不够!”他声音沙哑,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穿透力,“王上要的是‘绝杀’!传令,‘毒龙瘴’罐再增加三百具!布设于裂谷两侧崖顶风口!北齐蛮子,不是喜欢狼吗?让他们尝尝被自己毒气熏成烤狼的滋味!”
他猛地转身,指向裂谷尽头隐约可见的、被厚厚冰雪覆盖的巨型水坝轮廓:“告诉王上,黑石裂谷,万事俱备!只待北齐狼骑入瓮,此地便是他们的血肉磨盘、葬身之地!任他元婴境,也休想飞渡!” 冰冷的话语裹挟着刺骨寒风,在裂谷中回荡,如同死神的低语。
荒北王城,匠作区核心熔炉。
灼热的气浪扭曲着空气,巨大的熔炉内赤红的铁水翻滚咆哮。公输班的分身(一具精巧的机关傀儡)正亲自督造,他面前的铁砧上,一具狰狞的钢铁骨架已初具雏形——形似巨蝎,尾部并非毒针,而是一门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缩小版“神机炮”!
“快!寒铁精髓!浇注关节!”公输班傀儡的声音通过扩音铜管在工坊内炸响。赤红的铁水混合着泛着星芒的“寒铁精髓”被倾倒入模具,嗤嗤的白气升腾,刺鼻的硫磺味弥漫。数十名赤裸上身、肌肉虬结的锻体境力士,正挥动巨锤,以特定的节奏锻打着烧红的部件,每一次锤击都爆发出耀眼的火星和金属的轰鸣!
“公输先生,这‘破城铁蝎’……当真能力敌凝丹境?”新任“天工阁”副掌令,原南庆工部大匠柳文渊,看着那散发着凶戾气息的钢铁骨架,声音带着震撼与难以置信。
“力敌?”公输班傀儡发出嘎嘎的金属摩擦笑声,“柳副掌令,你太小看王上赐予的‘火药神机’与‘水泥钢骨’之道了!此蝎以百炼寒铁为骨,掺入黑星铁粉浇筑关节,外嵌三层复合钢甲!尾部‘毒牙炮’可三连发破罡雷火箭,专破护体真元!双螯内置‘裂地雷’,近身可爆!更兼其力大无穷,行动迅捷如风!一旦百具成群,结‘天罗地网杀阵’,化神境陷入其中,也要被活活磨碎撕烂!”
他指向熔炉旁堆积如山的部件:“王上旨意,神庙‘天罚’迫在眉睫!所有工坊,三班轮替,歇人不歇炉!一月之内,百具‘破城铁蝎’必须列装龙骑前锋营!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庙使者看看,我荒北凡铁所铸的‘蝼蚁’,是如何撕碎他们所谓‘神躯’的!” 匠作区的炉火,映照着每一张流淌汗水的脸庞,那眼中燃烧的,是复仇的火焰与创造的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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