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北城外的天空,已被浓如墨染的乌云彻底遮蔽。
化神境神庙使者周身萦绕的银白色神力,如同一轮倒悬的寒月,将周遭数里的空气都冻结成了实质。呼啸的北风裹挟着冰晶碎屑,打在秦锐士的玄铁铠甲上,发出 “叮叮当当” 的脆响,却连他们紧握长戈的手指都无法撼动分毫。三十万秦锐士列成的军阵如同一尊凝固的钢铁巨兽,黑甲泛着冷光,长枪斜指苍穹,哪怕面对那足以让寻常武者肝胆俱裂的化神威压,阵列中连一丝喘息声都未曾紊乱。
城头上,叶宇身披一件玄色龙纹锦袍,腰间悬挂着由公输班特制的墨铁佩剑,剑鞘上雕刻的暗纹在神力波动下隐隐流转着微光。他身后站着袁天罡与白起,不良帅的拂尘静垂在身侧,看似随意的站姿,却将周身气机与整座荒北城墙连为一体,仿佛只要神庙使者稍有异动,他便能引动城防阵法的全部力量;白起则手持一柄青铜长戟,戟尖滴落的冰晶在触及他手甲的瞬间便化为蒸汽,这位杀神眼中没有丝毫对 “神” 的敬畏,只有久经沙场的冷厉与嗜血,仿佛眼前的化神强者,不过是又一个等待被他斩落马下的敌将。
“僭越凡人,祸乱大陆秩序,还不速速束手就擒,接受神庙的裁决?”
神庙使者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摩擦,不似人声,每一个字落下,地面都会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霜。他悬浮在半空,银白色的神力化作无数道细小的冰丝,悄然弥漫向荒北城墙,试图在开战前便冻结城墙上的防御工事。那些冰丝所过之处,连城墙上的青铜炮管都蒙上了一层白霜,炮口处的火药引线更是被冻得僵硬,仿佛下一刻便会碎裂。
叶宇缓缓向前踏出一步,玄色锦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没有运转任何武道真气,却仅凭自身的意志,将那扑面而来的冰冷威压硬生生逼退了半寸。城头上的士兵们只觉得周身一轻,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舒缓,看向叶宇的目光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 他们的君主,哪怕面对传说中的 “神”,也从未有过一丝退缩。
“裁决?” 叶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穿透了漫天风雪,清晰地传遍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凭什么?凭你们躲在神庙里,对凡人的生死指手画脚?凭你们动不动就冰封千里,视人命如草芥?还是凭你们自封‘神使’,便觉得可以凌驾于众生之上?”
他的话语如同带着火焰的鞭子,狠狠抽在神庙使者的尊严上。悬浮在半空的神庙使者周身神力猛地一滞,银白色的光芒瞬间暴涨,周遭的温度再次骤降,连空中飘落的雪花都变成了锋利的冰刃,朝着城墙上的叶宇射去。
“放肆!” 神庙使者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怒意,“凡人生于天地,当遵天道,守秩序!神庙乃天道意志的化身,裁决尔等,天经地义!”
“天道?秩序?” 叶宇嗤笑一声,伸手指向远方被冰封的城镇方向,那里至今还能感受到残留的冰冷死气,“你口中的天道,就是让千里之地化为冰窟,让无数无辜百姓冻成冰雕?你口中的秩序,就是让庆帝那样的暴君为所欲为,让北齐的百姓饱受战乱之苦?”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激昂,不仅是说给神庙使者听,更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位士兵,说给大陆上所有关注着这场决战的人听:“我荒北的百姓,曾在荒北苦寒之地挣扎求生,是我带领他们开垦荒地,种植粮食,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北齐的百姓,曾被战火逼迫得流离失所,是我平定战乱,让他们重回家园,安居乐业;南庆的百姓,如今正被苛捐杂税压得喘不过气,是我送去粮食和物资,让他们不至于饿死街头!”
“我所做的一切,哪一点违背了所谓的‘天道’?哪一点破坏了所谓的‘秩序’?” 叶宇猛地拔出腰间的墨铁佩剑,剑身在神力光芒的映照下,泛着寒冽的青光,“倒是你们这些所谓的‘神使’,躲在暗处,看着凡人自相残杀,看着百姓流离失所,却从未伸出过一次援手!如今见我荒北崛起,见我要打破这腐朽的旧秩序,便跳出来说我‘僭越’,说我‘祸乱’—— 这就是你们的天道?这就是你们的秩序?”
“一派胡言!” 神庙使者被叶宇的话语逼得语塞,怒喝一声,周身的神力再次暴涨。这一次,他不再隐藏实力,银白色的神力化作一条巨大的冰龙,龙首狰狞,獠牙毕露,朝着荒北城墙猛冲而来。冰龙所过之处,地面裂开巨大的冰缝,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结成冰粒,整个战场仿佛都要被这一击彻底冻结。
城墙上的士兵们瞳孔骤缩,哪怕他们经历过无数次大战,面对这等堪比天灾的神通,心中还是忍不住升起一丝恐惧。袁天罡眼中精光一闪,拂尘猛地挥动,城墙上早已埋设好的阵法瞬间激活,一道道土黄色的光芒从城墙内部涌出,在城墙前方形成了一道厚重的土墙,试图阻挡冰龙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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