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瘴谷的毒雾尚未散尽,叶承乾紧握着装有“封灵玉匣”的包裹,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玉匣冰冷刺骨,仿佛封印着九幽之下的恶鬼,透过坚韧的异兽皮包裹,仍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令人心悸的邪恶脉动。他最后回望了一眼那片吞噬光明的瘴气深渊,阴九烛那双冰冷的竖瞳仿佛仍在雾中凝视着他,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
三日后,南庆边境“野狼口”隘关。一支由二十辆陈旧货车组成的商队,在黄昏的余晖中缓缓停下。商队头领张奎,一个满脸风霜、笑容憨厚的中年汉子,点头哈腰地将盖着南庆边镇衙门大印的“盐铁特许通牒”递给荒北边军什长,油灯下,通牒上“永昌商行”的朱红印记清晰可见。
什长锐利的目光扫过货车,停留在车厢缝隙渗出的一丝奇异碧绿色粉末上。他手中长戈猛然顿地:“开箱!验货!”张奎瞳孔骤缩,脸上笑容却愈发谄媚,袖中涂满“蚀骨蛊”虫卵的指尖,悄然捏碎一枚蜡丸。
黑瘴谷口,弥漫的灰黑色毒雾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带着甜腥的死亡气息。太子叶承乾孤身一人站在谷外,沉重的喘息在死寂中格外清晰。他怀中紧抱着一个用多层坚韧异兽皮严密包裹的方形物体,冰冷的触感透过皮革直透骨髓,仿佛抱着一块来自九幽寒狱的玄冰。那正是装载着“蚀骨蛊母”的封灵玉匣!即便隔着东夷城秘法加持的异兽皮,叶宇仍能清晰地感受到玉匣内部传来的、微弱却邪恶无比的搏动,如同一个沉睡恶魔的心跳,每一次搏动都牵动着他的神经,带来一阵阵灵魂深处的悸动与寒意。
“叶宇…荒北…孤要你们…鸡犬不留!”叶承乾低声嘶吼,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疯狂与怨毒。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荒北的方向,仿佛要穿透千山万水,亲眼看到那三十万军民在蚀骨之痛中哀嚎倒下的景象。他耗费了母后遗留的九转紫金丹,赌上了整个南庆西南三郡的未来,才换来这灭世毒蛊!这份代价,必须以荒北的彻底毁灭来偿还!他不再犹豫,将包裹死死绑在胸前,如同抱着最后的希望与复仇之火,转身一头扎进通往南庆边境的隐秘山道。身影迅速消失在崎岖的乱石与稀疏的枯木阴影之中。
南庆边境,野狼口。
这里是南庆与荒北缓冲地带的一处重要隘口,地势险峻,两侧是刀削般的峭壁,中间一条蜿蜒的土路是商旅往来的必经之地。时值黄昏,夕阳的余晖给荒凉的边关镀上了一层暗金色的、带着肃杀意味的光晕。一支由二十辆老旧货车组成的商队,如同疲惫的爬虫,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单调而沉重的吱呀声,打破了黄昏的沉寂。
商队规模不大,护卫也只有三十余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劲装,腰间挎着寻常的朴刀,马匹也多是耐力尚可但品相普通的驽马。他们神情麻木,眼神略带疲惫,与无数奔波于边境、只为赚取微薄利润糊口的底层行商护卫别无二致。商队头领张奎,是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汉子,身材敦实,皮肤黝黑粗糙,脸上堆着常年风吹日晒留下的深刻皱纹,此刻正带着一副见惯世故、略带谄媚的憨厚笑容,驱马走在队伍最前方。
隘口处,一队十人的荒北边军肃然而立。他们身披制式的轻便皮甲,内衬锁子软甲,虽不如大雪龙骑那般玄甲重装令人望而生畏,但那股子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精悍之气,以及手中紧握的、闪烁着寒光的长戈,却形成了一股无形的铁血威压,令寻常商旅不敢直视。为首的什长身材高大,面容刚毅如岩石,一道刀疤从左边眉骨斜划至脸颊,为他平添了几分凶悍。他叫雷豹,是白起亲卫营中因伤退下的老兵,被特意安排在这咽喉之地。他鹰隼般的目光锐利如刀,缓缓扫过商队的每一个人、每一辆车、每一匹驽马,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细节。
商队在距离关卡十丈外停下。
张奎利落地翻身下马,脸上堆起更加热络甚至有些卑微的笑容,小跑几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卷盖着南庆边镇衙门大印的文书,双手恭敬地捧上:“军爷辛苦!小的永昌商行管事张奎,这是通关文牒和盐铁特许凭信,请您过目。”他微微弓着腰,姿态放得极低,声音洪亮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讨好。
雷豹面无表情,接过文书,借着关卡旁火把跳跃的光线,仔细查验。文书纸张泛黄,边角磨损,印泥色泽陈旧,确实是南庆方面签发的正规“盐铁特许通牒”,上面“永昌商行”的朱红大印清晰可见,记录着此次运输的货物种类(以粗盐、铁锭为主)和数量,与眼前这二十辆吃重颇深的货车基本吻合。文书本身,天衣无缝。
然而,雷豹的目光却并未从文书上移开。他看似在逐字检查,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过张奎布满老茧却骨节异常粗大的手指,扫过护卫们略显僵硬却暗含爆发力的站姿,扫过货车车辙在松软泥土上留下的、似乎比满载粗盐铁锭更深的印记…最后,他的视线猛地定格在一辆货车车厢侧板的木质缝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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