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还我粮食!”
“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有活路!”
就在这狂暴的怒潮即将彻底冲垮防线,将整个城主府吞噬之际——
“吱呀——!”沉重的府门轰然洞开!
拓跋宏孤身一人,出现在高高的台阶之上。他没有披甲,只着一身象征城主威仪的紫袍,手中高举着两份染血的绢帛。他运转真气,声音如同滚雷,瞬间压过了广场上所有的喧嚣与嘶吼:
“东夷的父老乡亲们!且听我一言!”
疯狂的暴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拓跋宏那悲愤决绝的气势震得微微一滞。
拓跋宏抓住这瞬间的寂静,声音带着沉痛与愤怒的颤抖,响彻广场:“我知道你们恨!恨粮价飞涨!恨盐无踪影!恨这世道不公!但你们可知,真正抽干东夷骨血的,不是我拓跋宏!真正将我们逼上绝路的,也不是荒北叶宇!”
他猛地将手中一份绢帛狠狠展开,上面赫然是太子的蟠龙云海佩图样!真气灌注,图样清晰无比地投射在府门高墙之上,那盘踞的赤金蟠龙纤毫毕现!
“看清楚了!此乃南庆国储君信物——蟠龙云海佩!它本该供奉于南庆太庙,护佑国运!可就在今日,就在我们东夷城水深火热之时,南庆太子,为了一面荒北的琉璃镜!为了他的私欲和虚荣!将它典当在了‘恒通当铺’!换走了十万两黄金!”拓跋宏的声音如同泣血,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他将国运当儿戏!将我东夷百姓的命,视若草芥!”
人群死寂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哗然!无数道目光死死盯住高墙上那枚投射的玉佩,震惊、难以置信、随后是滔天的被羞辱的愤怒!堂堂一国储君,竟在东夷危难之际,典当国器!
这还没完!
拓跋宏猛地展开第二份绢帛,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时间、地点、人物、交易物品(蚀骨蛊)!“还有!你们以为荒北的瘟疫是天灾吗?不!是人祸!是南庆太子勾结我东夷城败类大宗师,将蚀骨蛊秘密送入荒北,妄图毒杀荒北军民!这才引来叶宇的滔天怒火!引来这经济绞杀!引来这米珠薪桂,民不聊生!我们东夷,是被他南庆太子拖入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他才是这一切祸乱的源头!他才是该千刀万剐的罪魁祸首!”
“轰——!”
这两记重锤,彻底点燃了压抑到极致的火山!
“太子!是太子!”
“典当国器!勾结邪魔!祸害我们!”
“他在哪?!杀了他!!”
“找太子偿命!撕了这个祸害!”
愤怒的狂潮瞬间转向!如同被无形之手引导,千万双血红的眼睛,带着刻骨的仇恨和毁灭一切的疯狂,猛地转向城市另一端——那座金碧辉煌、守卫森严的太子行宫!
“去行宫!”
“抓住南庆太子!”
“用他的血祭奠我们饿死的亲人!”
黑压压的人潮,如同被激怒的嗜血蚁群,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舍弃了摇摇欲坠的城主府,以更为狂暴、更为毁灭的姿态,向着太子行宫汹涌而去!沿途的一切店铺、车马,在失去理智的人潮面前如同纸糊般被撕碎、践踏!拓跋宏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人潮转向,嘴角掠过一丝残酷的冷笑,随即又化为深深的疲惫。这祸水,终于引走了。但这东夷城,也已彻底完了。
太子行宫。
太子抱着那面一人多高的“山河社稷”琉璃宝镜,手指痴迷地抚摸着光洁冰凉的镜面。镜中,他苍白浮肿的脸在琉璃的映照下更显扭曲,但他眼中却闪烁着病态的满足。
“宝镜…本宫的宝镜…有了它…本宫还是太子…未来的皇帝…”他喃喃自语,仿佛这面镜子是唯一能证明他身份和权力的救命稻草。他再次贪婪地吸了一口琉璃鼻烟壶中的粉末,那能带来短暂麻痹和虚幻强大的“仙丹”。
“殿下!殿下不好了!”总管连滚爬爬地撞开殿门,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暴民…暴民冲过来了!数…数不清!喊着要杀您!说您…说您典当了蟠龙佩!还…还说您勾结东夷下毒…”
“什么?!”太子手一抖,琉璃鼻烟壶“啪”地摔在地上,晶莹的碎片四溅。他猛地转身,镜中那张脸瞬间因惊恐而彻底扭曲,“不可能!他们怎么知道?!守卫!守卫呢?拦住他们!给本宫杀!杀光这群贱民!”
然而,他的咆哮被淹没在行宫外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中:
“交出太子!”
“杀国贼!偿血债!”
“烧了这魔窟!”
行宫那看似坚固的大门,在无数燃烧的火把和疯狂撞击的巨木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砖石簌簌落下,门栓变形。守卫的士兵看着外面如同汪洋般无边无际、眼中只有毁灭的暴民,早已面无人色,握着兵器的手不住颤抖。
“轰隆——!”
一声巨响,行宫大门轰然倒塌!烟尘弥漫中,无数衣衫褴褛、面目狰狞的身影,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踩着燃烧的碎木,挥舞着简陋的武器,带着滔天的恨意,嘶吼着涌了进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九皇子被贬,开局召不良帅定天下请大家收藏:(m.x33yq.org)九皇子被贬,开局召不良帅定天下33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