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高鹤彩动了。他看都没看前方,右手猛地扣住方向盘,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狠命往左一打!引擎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尖叫,在空旷寂静的地库里尖锐地炸开,回荡不绝。巨大的惯性让李可柒整个人被狠狠甩向车门一侧,头“咚”的一声撞在车窗玻璃上,眼前金星乱冒,安全带深深勒进她的肩膀和胸口,带来一阵窒息般的剧痛。
“啊!”她短促地惊叫出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眩晕和疼痛让她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剩下最原始的惊恐。
车子像一头失控的钢铁猛兽,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决绝姿态,猛地冲进旁边一条狭窄幽深的内部通道。这条通道异常昏暗,只有尽头一盏功率极低的白炽灯散发着惨淡的光晕,勉强勾勒出两边冰冷粗糙的水泥墙壁和悬挂的粗大管道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浓重的尘埃气息。
“吱嘎——!”又是一声尖锐到令人牙酸的刹车声。车子以一种极其暴烈的方式猛地刹停,巨大的惯性让李可柒的身体再次被狠狠向前掼去,又被安全带死死勒回座椅。她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劫难临头的恐惧。额头被撞的地方传来一阵阵闷痛。
引擎熄灭了。世界陷入一片死寂。通道深处那点微弱的光,像一只冷漠的眼睛,窥视着这狭小空间里凝固的恐慌。
李可柒惊魂未定,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膜里咚咚作响。她惊恐地看向驾驶座。
高鹤彩侧对着她,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和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带着一种冷硬的、不容置疑的决绝。
“咔哒。”一声轻响,在死寂的车厢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是他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搭扣。
紧接着,他身体猛地一转,动作迅捷得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他的一条腿已经屈起跪在了驾驶座的皮质椅面上,整个上半身带着巨大的阴影和凛冽的气息,极具压迫感地朝她倾轧过来!
车厢内本就有限的空间瞬间被他的身影填满、压缩。李可柒只觉得光线骤然一暗,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淡淡烟草和冷冽须后水的独特气息,此刻却裹挟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具侵略性的危险感,铺天盖地地将她笼罩。她的呼吸骤然停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紧缩成一团,连尖叫都卡在了喉咙深处,只能睁大眼睛,瞳孔里倒映着他逼近的、模糊而冷峻的轮廓,以及那双在昏暗中亮得惊人的、燃烧着某种压抑到极致的火焰的眼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滞。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体,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灼烧感。高鹤彩的阴影完全覆盖了她,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在昏暗中锁定了她,距离近得她能看清他眼中密布的血丝和那如同实质般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暗涌。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达到顶峰时,高鹤彩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不再是平日那种清朗或带着讥诮的语调,而是沙哑得如同粗粝的砂纸刮过金属表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碾磨出来,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令人胆寒的重量,沉沉地砸在狭小的空间里:
“让我下不了这辆车?”他重复着她刚才那句带着挑衅的话,语速缓慢得近乎残忍,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没有丝毫笑意,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嘲弄与掌控一切的笃定,“李可柒,你是不是觉得,我高鹤彩这辈子,就只会给你收拾烂摊子,然后看着你,像扔垃圾一样,把我对你的好,随手丢开?”
他的话语像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在李可柒的心上。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反驳的话被巨大的惊惧堵在了胸口。她只能徒劳地往后缩,脊背紧紧贴着冰凉的车门,试图拉开那几乎为零的距离。
高鹤彩无视她细微的挣扎,身体又向前逼近了一寸。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入她的眼底,仿佛要剥开她所有伪装的镇定。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看着我。” 命令般的口吻,不容抗拒。
李可柒被迫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在那片翻涌的墨色风暴深处,她看到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被长久压抑的痛楚、被刻意忽视的愤怒、还有……一种她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近乎绝望的执拗。这眼神让她心头猛地一揪,一种陌生的、混杂着愧疚和恐慌的酸涩感悄然弥漫开来。
“纹身?”高鹤彩的左手猛地抬起,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一把攥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瞬间蹙起了眉头。他的拇指带着灼人的温度,极其精准、用力地按在了自己左手腕内侧那个小小的、凸起的疤痕上——L.K.Q。他几乎是粗暴地牵引着她的指尖,重重地摩挲过那几个字母的每一个转折和凹陷,粗糙的触感混合着他皮肤下滚烫的血脉搏动,清晰地烙印在她的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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